山西太行山的土匪,怎麼就盯上了謝家呢?謝玉田想到之前走鏢去山西,路上報打不平救下鍾以士的事情,猜測或和那夥子山賊有關,這是來找自己報仇的。
“那駝背老人究竟是何方神聖,遇空寺又是個什麼樣的所在?”謝玉田擰著眉,自語道。
“師父,那老人就在門廳裏寫的信,弟子掃了一眼,是一首詩,記不全了。落款卻有印象,好象是‘唐郎山老人……興勃客中書’,對,就是這幾個字。”士德道。
“唐郎山老人興勃?你們可知道唐郎山這個地方?”謝玉田問。
鍾以士見二爺捏著書信發呆,便知不好,牽走寶清後趕緊回來,聽到二爺問話,道:“唐郎山沒聽說過,不過我們滄州人都知道,有個螳螂拳孫興勃,不知是不是他。”
“那就是他了,謝家鏢局怎會得罪的他呢?”
張士德懊惱道:“此事怕仍是高翔埋下的禍根,他在滄州與人交手,踢了人家的館,那時未曾細問,畢竟,畢竟……如今看來那定是孫興勃的武館。”
“踢他的館,他再踢回去就是,便是讓我擺酒道歉又有何不可!”
真是聞所未聞,因為被人家踢了館,竟綁了贏家的票!螳螂拳也是正門正派的武林一脈,孫興勃身為掌門人,竟和土匪坑瀣一氣,幹起了綁票勒索的勾當。真是有辱“武術”兩個字。
“他要的銀子可是真巧,謝某身上現有的恰好是一萬兩白銀。”謝玉田苦笑道。
“二爺還真要拿銀子去贖人?”鍾以士問。
“他們要的是錢,不給錢還能怎麼辦?便是能打過去搶人,我現時也沒有精力。士德,你多帶幾個師弟,拿上銀票去贖人,我要盡快去將這趟鏢交付了。”
發自內心的,謝玉田想親自去救三弟,那可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可是大生紗廠這趟鏢弄成這樣,他若不親自登門給人家一個說法,以後還如何往江南走鏢。
“二爺,以士願意去接三爺。”
“你不要去,哪裏都不要去,就在家裏陪著你姐姐。”謝玉田斬釘截鐵地道。
他是怕鍾以士再出意外,如今謝家鏢局時運不佳,不可不多加小心。
鍾以士不隨船南下,何少白很是失落,站在船頭向岸上揮手,岸上哪有人。鏢船一開,鍾以士就騎了馬往太行山去了。
士德等人在前頭走,鍾以士在後頭追,到太行山腳下終於會合。
一行人尋個林蔭處暫歇,鍾以士瞧著士德的一個師弟打愣神。士德道:“鍾姑姑,您是看著他有些像家師吧?”
“可不是嘛,這眉眼這嘴角,連舉止形態都像極了。你叫什麼名?”
“回鍾姑姑的話,小徒叫仉雲燕,趕年十八歲。”
“別看這小子年齡不大,武學天分卻極高,輕功可以飛簷走壁,還專門琢磨飛針之術,比我們的飛鏢又要精細了些。”士德道。
“師兄有所不知,雲燕還自學了易容術,他扮男像男,扮女像女,那叫一個絕!”旁邊一個師弟道。
張士德隻所以帶仉雲燕出來,就是看中他的飛簷走壁和飛針之術,對他會易容術卻不甚了解。道:“少琢磨旁門左道的東西,小心師父知道了不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