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雲燕要救的是鍾以士,結果卻隻救出了王正誼,謝玉田不知監牢中發生了何事,想找仉雲燕問個明白。
城門已封,仉雲燕等人究竟去了哪裏無從知曉。
官兵在城中大肆搜查亂匪,緝拿了許多可疑之人,這種搜法,若他們在城中,很難不被搜出來。
風聲太緊,義和團的義兄不敢露麵,謝玉田等人也不敢出客棧亂走。
官兵搜到客棧時,見謝玉田等人不是本地人,不容分辯,套上枷鎖帶往知府衙門。
鍾以士未救出來,一下子又賠進去三人。趙三多悄悄對謝玉田道:“讓仉雲燕這一番鬧騰,有些麻煩,我是義和團的人,在官府的名冊裏,隻怕不容易放出去。”
袁世凱認得謝玉田,知道他來德州的目的,便向官兵請求要見巡撫大人。
袁世凱出城去送剛毅,直到傍晚才回來,聽到有人要見他,命押上來,見是謝玉田,道:“你還未走?”
謝玉田道:“今日正準備出城呢,不知何故被軍爺捉了。”
袁世凱道:“匪人劫獄的事你未聽說?”
“我們兄弟三人未出客棧一步,不知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三人?好大的陣仗,為一個非親非故的女子,謝鏢頭可真是煞費苦心哪!”
“也不是,其中一位是李總鏢頭的朋友,還有一位是義和團的義兄,他住得離德州不遠,因此陪著玉田進城來了。”
“義和團的義兄?哼,山東之亂,全因這些拳民,他倒像個沒事人似的。”
謝玉田試探袁世凱的口風,猜著不會難為他們三人,便道:“亂匪屬實可惡,不過此地搭著滄州界,搶官船的,劫大牢的,未必就是山東的賊匪。那日巡漕禦史一家被搶,便是河北的賊人一路跟過去的。”
他這樣一說,袁世凱也覺有道理,可畢竟是在山東境內作的案,他並不能將責任推到直隸去。
剛毅已然回京,劫匪一個死了一個跑了,劫船的案子成了無頭案,再關著“張秀”便說不去。
袁世凱決定放了“張秀”,可又不能如此輕易放人,他正缺銀子使,便趁機敲謝玉田一筆竹杠。
“李總鏢頭與袁某是老相識,他前來為‘張秀’一事請托,袁某不能不給他麵子。隻是昨日尚書大人在此,袁某不好周旋,今日便請謝鏢頭將‘張秀’帶回去吧。”
謝玉田大喜過望,道:“多謝袁大人開恩。”
袁世凱擺擺手,語重心長道:“既然李總鏢頭肯為你出頭,想來你必定有可取之處。你是武行裏的人,習武之人要守著本分,更要替朝廷分憂,一方治安隻靠捕快衙役是不夠的,你應盡力幫著衙門維持著些,遇到賊匪作亂,別做縮頭烏龜,該仗義出頭時便出頭,也不枉你的一身功夫。”
“袁大人教誨的是,玉田一定銘記於心。”
袁世凱點點頭,道:“人你可以帶走,不過李總鏢頭已然離開德州,保人他是做不成了,你便押些銀子在此,作個票保吧。”
衙門裏放人,總要找個保人,袁世凱的說法並無不妥。能拿銀子保人出去,比找個中人作保好,萬一今後案子翻出來,李存義便不會受到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