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浪漫主義(2 / 3)

“就當是一場旅行,”我先一步蹦出門外,回頭揮手:“走啦,扉間先生——”

從現界後就沉默寡言的忍者逆著光跟隨著我一步邁出,在我距離一步之遙的範圍停住。

順勢還從我的手中抽走了那束被我瞎折騰的插花。

剩下兩手空空的我擁抱太陽,大笑著對著這個人再一次發出了邀請:

“花花帶你去看新世界!”

……

夜幕已至,兩邊亮起了這個時代新有的霓虹燈光,為數不多的車輛鳴笛將曆史的車輪堅定地先前推進。

列軌火車,碼頭輪船。

洋樓電車,禮服皮鞋。

蒸汽電氣,機械革命。

大正,這個站在“明治維新”巨人肩膀上的時代,緩緩地在我們麵前展示了她的模樣。

“看那個發光高塔,”我興致勃勃地指著遠處的十二樓,“它叫淩雲閣,或者說是‘淺草十二樓’?是這個時代這一片最高的建築。”

這麼一棟建築,放在周圍都是日式和半日式的矮層建築中還是很有衝擊力的。

我在扉間先生的臉上看到了動容。

這就對了。

接下來還有好幾站,體力好,腳程快,我有足夠的信心帶著這一位忍者看遍新世界的不同。

“……這是去年,也就是1914年剛落成的東京站,列車將從這裏發出,中轉,帶著腳程並不快的普通人跨越空間的距離。”

我帶著旁邊的人從這個以後也是日本鐵路交通重要樞紐的東京站路過,走向更為繁華的淺草夜景。

秋日的夜風還帶著夏夜的熱意,兩邊是滿滿的劇院廣告,人來人往的街頭,一份份飛揚而起報紙引起了我的注意。

——大正時代的特色除了東西交融的獨特風情,時下掀起的還有一股浪漫主義思潮。

蓬勃發展的文學也是這個時代的另一個傳奇。

“稍等一下,”靠著連蒙帶猜的認字能力勉強辨看出報紙標題的我衝了過去,“——兩份報紙謝謝!”

“《讀賣新聞》”我炫耀似的將手中的紙張揚起,沒有人能夠理解我此刻的興奮心情,如果我沒有推算錯誤的話,這裏的文字今後將在曆史中留下足夠鮮明的痕跡。

“您看看上麵的文字?”我將手中的另一份報紙塞到跟隨者我的人手上。

“……與謝野晶子?”讀寫能力明顯比我強多了的扉間先生一眼就看到了篇幅最大的那一個板塊,下意識就讀出了詩人的名字。“女性?”

“是的!”得到想要答案的我心滿意足地將這一份報紙收了起來,“這一位女詩人從前年開始便在這份報紙上連載詩歌與時評。”

“提問!這代表了什麼——”我高舉手中的報紙,如同舉起一份旗幟,大聲地向這一位求索中的領導者拋出了問題。

“文化對女性的開放和包容。”生活在一個對女性更為苛刻時代的千手扉間頭也不抬地給出判斷,我看著這個人學著我的模樣將報紙妥善折疊,收入懷中,“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時代。”

“是吧,”我輕快著語調,彎起了眉眼,將突然湧上的淚意藏起,“思想的繁榮代表著一個時代的富足,哪怕……這裏不是我的家鄉,我依舊會為時代的進步而歡呼。”

“本該如此,”明暗的燈光照著這個人習慣性冷峻的表情都柔和了不少,我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神色懷念的自己。“你的家鄉不也正在進行思想的革命?”

“……!”我露出一個意料之外的表情,隨後回之一個驕傲的、燦爛的笑:“不愧是扉間先生!”

將手裏的東西統統塞進這個人的手裏,我再一次衝了出去,“您再稍等我一下。”

這一次,我準確的衝進了一家書店,拿起擺放在最顯眼位置的一本讀物,利落的付了錢。

隨後轉手送到了慢我一步進門的高大忍者手中。

“這個時期與謝野先生的文學充斥著浪漫主義,您或許看不習慣。”

其實豈止是不習慣,千手扉間此人,不同於千手柱間的善良真摯,包容萬象,他謹慎嚴肅,極度的理性以及時刻的警惕心,都讓他如同一根繃緊的弦。

如果他能夠通過這一趟旅行稍微放鬆一下,我的目的也達到了。

“扉間先生的話,或許會能接受這個?”

“《帝國文學》?”名為千手扉間的忍者配合地打開了封麵,快速的閱讀能力讓他一目十行,這一本並不厚的讀物很快過半。

然後,在翻到某一頁時,他快速翻頁的動作停了下來。

我姍姍來遲的和他此刻的聲音重合:“《羅生門》”

“——新現實主義作家柳川窿之介先生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