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咒術回戰”的世界,循著這雙有過一麵之緣的眼睛而來。
他來接他的孩子回家了。
被世界鍾愛的“孩子”包裹著愛與思念,金色的,炫目的,一如陽光。
於是向他靠近的大薙刀上火焰也被賦予了這一份獨一無二的金色。
既非憎恨,亦非鬥誌,既非敵意,亦非殺意。
純粹基於愛與思念而射出的——
黃金之弓與黃金箭矢。
“五條悟——”
男人露出了大膽而無畏的笑容:“來吧!”
“最後的弗韋泰一定要傾盡全力,將迄今為止的一切都傾注於腳尖……”
我模糊不清的視野中,他原地幹拔而起,冰層在腳下碎出冰花,一個向前的,逆時針旋轉的,高飄遠的……阿克塞爾四周跳。
是冰上華爾茲,不是芭蕾。
這應該就是屬於五條悟這個人獨特的感謝了吧。
第02秒,我操控著黃金之弓弦迎上了從天而降的黃金之箭。
“要來了!縱使死亡分離兩人(brynhild romantia),彈射器展開——!”
“雅典娜之槍啊,破壞封閉的壁壘吧……!”
撕裂時間的……
“virgin laser————”
“palladion!!”
玻璃,或者是類似瓷器的什麼東西清脆地碎裂,看不清的天空一角出現了裂縫。
從冰封的湖麵飛向天空的時候,五條悟露出了隻有他自己能夠看見的笑。
他一直沒有提起過,誰都沒有透露,甚至連配合的弓都瞞得死死的,這一趟路程終點,並不是他的來處,2018年的10月31日,澀穀街頭。
而是一切開始的時候,約五個月前,2018年6月,宮城縣澤杉第三高等學校。
“反正做都做了,不如做的徹底一點咯。”五條悟看著在時間和空間的重壓下,崩壞又被反轉術式迅速治愈的身體,無所謂地想。
至於承擔代價,也隻有他一個知情人就夠了。
這種程度的壓力,這幅身體的消耗,應該能撐到他把那些看攤子處理完畢,至於接下來的掃尾,就交給原來的自己吧。
“畢竟我和‘我’都是最強嘛。”
那種未來就不應該存在,嘿,倒不如全部毀掉好了。
跨越生死,忽視一切痛苦,背負扭曲的詛咒,被無盡的思念牽扯,殺掉不該存在的未來,去一場離經叛道的旅行。
他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最初見麵的那個人哈哈大笑著說:‘五條先生,永遠年輕,永遠荒誕不經。’
“——還挺貼切。”
抱歉啦,契約說不定完不成了。
說不準,未來,可能也要交給……
“你——做——夢——!!!”
扯著嗓子,氣急敗壞的聲音從身後追來,由於調動全力抵禦高強度的外壓,再驚愕,五條悟也不得不選擇樸實地轉頭看去。
他看到了把身體化作長/槍,麵如惡鬼向他咆哮著追殺而來的——
“千手?!”五條大震撼:“不是,等等,你怎麼上來的?”
“嗬,笑話!”我覺得自己距離氣炸隻有一步之遙,事到如今敬語都不想對這人用了:“你這招都是我玩剩下的!”
第一個破開壁壘還需要兩人合力,可在已經有人開路的情況下,再來一次就容易多了,不過是把自己變成投射而去的長/槍,這種活我又不是第一次幹。
把自己當長/槍也好,想要以一己之力改變過去也好,哪怕頂著世界的重壓也要做些什麼改變,這些——
我一把扯住了他的後腿……竟然還真被我扯住了?算了不管了先罵人,罵爽了再說!
我於是放棄思考這個複雜的問題,一咧嘴,殺氣騰騰,再次:“都是!我!玩剩下的!”
“等等,你冷靜下,褲子,褲子要扯掉了——”
“聽你胡扯,你當我不知道這身衣服其實是特製的?你——”我深深吸了口氣,提醒自己要冷靜:“你當我不知道meltryllis的結局嗎,五條悟?”
早在把這人打出去的時候我就發現不對了,太熟悉了。
那一身孤注一擲,渾然忘我的瘋狂勁兒,可不就是想要搞大事之前的我麼?
冷靜失敗還灌了一口冷風的我放棄了表情管理。
“勸說的話就免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我頭也不抬,嘴上叭叭不停,“本丸我留下了岩融,哦就是我的刀,因為我情緒波動太大再加上局勢動蕩,直接把他從深眠中搞醒了。”
說著我就額上青筋暴跳,按都按不下。
“計劃書排除掉不該說的,我也一並交給秋田了,正好那個空間被打了個大洞,脫離空間什麼的交給專業的付喪神沒問題,岩融戰力可觀,短期內溯行軍追兵可以交給他,我走之前留言了,暫時兵分兩路,我們快點把你的事情解決掉,再回去支援——瞬移你會的吧?我在那邊留了坐標。”
“那……”
我無情打斷:“你就說會不會。”
“……會,不過,說真的,”他指了指我抓著的衣物,“我的腰帶崩了,所以你再不換個地方抓我的褲子真的要掉了,我倒是不介意啦——”
“……”我超級介意!
“稍等。”我表麵堅強地繃住了臉,鎮定自若地點頭,緊要關頭無師自通無結印木遁,藤蔓從我手中冒出,纏繞,將接觸麵擴大,勒緊,“好了。”
一通忙活以後,作為道歉,我甚至還十分順手地從他身上把世界的壓迫給接過,畢竟熟練工……
“咳咳咳!”
哇好沉,這個世界對自己的珍寶都這麼狠的?比之我在大正時候遇到的也絲毫不遜色啊,好——重——
就在被壓地眼前發黑時,我的眼睛一痛,突兀地接收到了一個信號。
‘……誰?’這股熟悉的蠻不講理,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來交易麼,給你們一次機會,成功了,過去改變,現在保留,未來可以順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