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嘴上應著,目光落在他手中,“你手裏的不會是——”
“是,”他隨意地做了個顛球的動作,“要玩麼。”
“……不了。”我謹慎地,“你不生氣了?”
“誰生氣了,”他無辜地瞪大了閃亮的藍眼睛:“我沒有。”
“你有。”我瞪回去,“是人都會生氣,而且你控製得很好又沒有遷怒人,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漏瑚不算人。
“沒有生氣,”他強調,“頂多有點不爽……你怎麼看出來的?”
原來這種情緒是不爽啊。
我點了點頭,把這種感覺的詞彙庫更新,隨口接道:“一看就知道了啊。”
“敷衍。”他從高到低摸過了三個學生的腦袋,甩著手裏的不明球體,“不說算了。”
“噫,我是不會讓你用捏了咒靈血液的手摸頭的,”我眼疾手快地後閃,躲過了從天而降的手,“……誰敷衍了,你倒是說說怎麼每次都能猜出我偷偷的腹誹?”
“那種東西還用猜?”六眼本眼不屑地嗤笑了一聲,“一看就知道了。”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我立刻仰頭盯著他看。
可惡,這人太高了,氣勢垮掉。
我開始猶豫要不要後退幾步再來一次。
“哈……”五條悟笑出了聲,並超配合地後退了幾步,“就是這樣,你問問他們,這不是什麼都寫臉上麼。”
我立刻看向禪院真希和胖達。
一人一熊貓非常整齊劃一地點頭。
至於狗卷棘……這個少年正捧著那一綹狐狸毛偷偷地飄小花。
“唔,可能是因為我的感知能力比較優秀?”我見糊弄不過去,隻得老實作答。
涉及到情緒感知比較敏感的方向,以前沒有人和我提過,是冒犯到他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哦,對,要學會讀空氣,不可以ky。
下次還是收斂點吧。
“沒必要。”五條悟趁著我沉思的這會成功地用手糊上了我的腦袋,迅速揉了個爽,並得意洋洋:“就你這樣的,我敢說你感知到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感知忍者見了都要為此哭泣啊,千手。”
“哈——”我怒從心起,“無所謂,我本來也不是個忍者,想不到吧,五條。”
“等會,我插一句,”安靜吃瓜的熊貓按捺不住地舉起手,“什麼忍者,什麼千手,是我想的那個嗎?”
“其實我也,”沉穩走在側翼的禪院真希穩重地推了推眼鏡:“對個暗號……鳴人傳?”
已經把絕版周邊收好藏好的狗卷棘露出了一個微笑:“鮭魚鮭魚。”
場麵一時間變得非常安靜。
三秒後,熊貓率先暴起:“你早就知道吧,棘——”
禪院真希獰笑著抄起了長刀:“這麼說你剛剛捧著的東西不簡單啊,說!”
“還說什麼啊,通靈之術,紅色的毛,惡念聚集體,絕對是九尾……啊可惡,九尾的毛!”
被筋肉大熊和未來體術天花板夾擊的狗卷·身嬌體弱·咒言師·棘見機不對,拔腿就跑。
“站住,見者有份!”
“——別跑!”
吵吵嚷嚷的三個人轟隆轟隆地碾著地撞出“帳”外。
“真好啊。”我看向一手插著褲兜的五條悟,“能看到他們笑得那麼開心,這才是學生該有的樣子嘛。”
“羨慕了?”他捏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撿回來的小墨鏡,“入學高專,再一次的校園生活等著你。”
“不了不了,”我立刻搖頭,“我早就過了在校的年紀,那些回憶之所以美好就是因為它是回憶,要再來一次,我絕對會把曾經懸梁刺股的痛苦一起回想起來。”
說到年紀,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對了五條,你的六眼是不是可以看骨齡?”
“對,”他拉下墨鏡,露出一半的眼睛,“有問題?”
“嗯嗯,”我期待地點點頭,“因為某種原因我重新長大了一次,也不知道我現在的骨齡是多大……”
還能不能長高。
“可以是可以,”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你確定要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