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掉頭就跑的衝動,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這會早就已經被牢牢鎖定,進退維穀,插翅難飛,深知絕對逃不了的我垂死掙紮著,不見黃河心不死地發出了試探:“……斑先生?”
“怎麼,”立在庭院中央的人隨手將手套甩到一邊,向這邊看來,表情是如夢境中人如出一轍的似笑非笑:“想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什麼?是繞著你跑三圈還是摸頭發?
正盛的日光照在似乎在耐心等待我回答的人身上,帶起幽幽的藍光,不似真人。
他好像真的在等我的回答?
察覺到這一點的我腦袋一懵,脫口而出:“可、可以嗎?”
下一秒,靈魂歸位,口出狂言的我立刻改口:“不不不您什麼都沒聽到,我是說,嗯,那個,其實,這個,我……”
越慌越亂,越亂越慌的我頂著他愈發興味的表情深深地吸了口氣,趕在他開口前,氣勢如虹地說出了最不會出錯,也是此時此刻唯一出現在我腦海裏的那句:
“您吃了嗎!!!”
……
半個小時後。
熟練地從廢墟中爬出的宇智波佐助眼神發直,和精神萎靡、兩眼放空的我並排而坐,捧起了麵前的飯碗。
“我開動了……”x2
兩個黑腦袋動作一致地低頭扒飯。
又過了一會。
“我吃好了,謝謝款待……”x2
然後,現場陷入了十分尷尬的寂靜。
——主要是我比較尷尬。
我靜悄悄地放下手中的碗,低著頭看著桌子上的花紋,力圖將自己融入到安靜到詭異的環境中,最好變成地上的木板,牆上的花紋,或者外麵的石頭也好,總之,世界啊,忘掉我吧,讓我一個人靜靜地……
我又想起了說完這句話後猛地凝滯的環境,以及同樣突然抬手按住眼睛,笑出聲的斑先生。
——真的有那麼好笑嗎!我從來沒見過斑先生笑得這麼開心過,從來沒有!就是我先前努力打到他的時候都沒這麼開心過!
我無能狂怒,還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茫然:“斑——先生?”
“好。”他放下手,眼底不知何時出現的萬花筒輕飄飄地掃過我,落在了我背後開著的門扉上,“我知道了。”
不是,您知道什麼了?
被那雙眼睛掃過的時候身體不由自主地戰栗了一下,索性那道視線很快就移開了,渾然未覺的我甚至更懵了,發出了阿巴阿巴的聲音:“啊?”
“跟我來,”斑先生率先轉過了身,以東道主的姿態,自然而然地點了點不遠處的房屋,“你不是餓了?帶你去吃飯。”
“——?”回過神來的我:“不是,那句話並不是那樣理解的,您聽我說,那隻是一句基本的問候,表達了說話人關切和親近的心情,暗示享受悠閑富足的生活姿態,當然以上可以忽略,其實我本意真的隻是打個招呼,就和‘日安’一樣,等、等等,您是不是又笑了?”
“……”
“別以為轉過頭我就看不到了!”我怒目而視,竭力辯駁,“我認真的,絕對沒有看您心情似乎不太好而刻意在逗您開心——我是真心的!信我啊!我真的一點也——”
“咕嚕。”我的胃部非常不配合地發出了需要進食的強烈預兆,“咕嚕嚕——”
我緩緩地頓住了腳步,一卡一卡地別開了腦袋,唯獨這時候,一點也不想看這人的表情,哽咽道:“對,是的,是我餓了……”
好丟臉。
回憶到這裏到此結束,至於更加……的後半段記憶,則被我徹底粉碎,順著不存在的眼淚衝刷而去,不留下一絲痕跡。
總、總之,也不知道我睡著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整個宇智波族地恢複了表麵上的潔淨,這一點不僅包括了環境,還有人員。
整塊地界就我、佐助,還有——可能並稱不上本體的斑先生。
我迅速地瞥了一眼安靜坐在桌前的斑先生。
室內光線暗淡時,這個人全身的幽藍光就更明顯了,幽藍色的查克拉不停歇地流動在表麵,查克拉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