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動作遲澀地將刀往背後掛,一步一磕絆地走到門口,手握住了門把手。
生病了,就要去看病。
我停在了門口。
不對,忍者世界,有相應的心理方麵的治療手段嗎?以及,幻術的影響,能和普通的正常生病混為一談嗎?
我呆住:“這個好像不能按照常識來哦。”
那,怎麼辦?
“轟隆——”
雲層碰撞出的巨響從天空傳入大地,我一個激靈,推開了門,向室外看去。
這一場小憩不知過去了多久,午後的天被厚重的鉛雲覆蓋,沉沉墜下,昏黃的天,吹來帶著水汽的風。
無論哪個世界都相似的,屬於夏天的味道就這麼到來了。
……
用著少年模樣的木葉初代正和無事出來逛街喝茶的三代火影來了一場終於等到的“偶遇”,兩人保持著和和睦睦的寒暄從街頭逛到街角,末了臨近告別,還是看起來更為年長的猿飛日斬沒有憋住,借著壓下的黑色雨雲層,邀請年少者同去附近的飯館吃飯。
“一樂拉麵?”西瓜頭少年露出了爽朗的笑,“行啊。”
兩碗熱騰騰的拉麵端上來時,午後的雷陣雨不期而至,拉麵門店門簾下的一老一少齊齊低頭——
“轟——!!”
與一閃而過的紫色雷蛇同時炸開的,是來自木葉死亡森林方向的震動,兩個表情放鬆的一老一少齊齊臉色一變!
……
大雨滂沱。
我背著我的刀在林中奔跑。
呼吸間是盡櫻花的清冽的氣味,來自半身的牽絆緊緊拉扯住我浮沉的腳步,未知的聲音在爆裂,我發出無聲的呐喊。
啊,是雨嗎?
墜在肩頭上,吧嗒吧嗒地砸。
我用力地眨眼,溫熱的液體從睫毛落下。
這也是雨嗎?
周圍影影綽綽的,是樹影,還是什麼?
腳下的土地一陣翻湧,被雨聲掩蓋的破空聲從下方傳來,在大腦還沒做出反應時,本能帶著我向上躍起——
遒勁的樹根穿透了我先前站著的位置,於此同時,周圍隱藏的樹影現出人形,土牆四起,空中密集的手裏劍帶著幽幽的藍光落下!
“嗡——”
背後的大薙刀發出了震怒的嗡鳴,砸下的雨簾被未知的氣場直接震碎,晦暗的天空下,帶著靈力微光的水撕裂空氣,將第一波的埋伏盡數彈射在外,內層圍著的忍者一聲不吭地倒下。
我踩著被風吹彎下的枝幹空中轉身,背後的大薙刀順著我手臂的伸展落入掌心。
黑雲沉沉壓下,雷聲阻隔了忍術發動引起聲響,這一場伏擊在茂密樹冠的遮掩下進行得順暢無阻,而滂沱而下的雨則斷絕了埋伏之人發信號求助的念頭——此為困獸之局。
十拿九穩的局麵,一手策劃了這場伏擊的人終於扯開了隱藏,從黑暗中踏出。
作為這些人眼裏的困獸——我卻沒有多少的危機感,或者說,此時的我理智已經半離家出走,雖然我覺得,哪怕是平時的我,也不見得會緊張……
於是,還有空餘在空中多轉了幾個圈的我一邊神遊,一邊在盤算……從跑出門到現在都沒盤算出的選擇題:
倘若木葉的專業人士先前針對佐助的情況分析的——耗盡查克拉就能讓這個幻術副作用失效,這個猜測成立,那麼,以下三位——
在木葉不知道哪個地方不幹正事的柱間先生,在火之國不知道哪裏幹什麼正事的扉間先生,以及很可能在曉組織單方麵揍人的斑先生,這三個都能揍我的人中,我更適合去找哪一位送上門去,我的查克拉能耗地更有效率又不至於被打得很痛?
走神之間,圍著我的忍者中走出來一個老人。
這個披著一身黑的人一看就是這群人的領頭,裝模作樣地拄著拐杖,外露的獨眼渾濁又陰暗,毫不掩飾其中的惡意,另一側纏得一點也不走心的繃帶中透出若隱若現的黑紅色。
那種仿佛評估一件貨物的貪婪神色令我感到十分不適,而他身上那就連大雨都沒法衝刷的腐朽味也在折磨我的嗅覺。
於是很自然地,理智出走、本能占上風的我十分誠實地偏過頭“yue”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