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顧沾衣好像是失算了,樓西洲懶散的坐在那兒,右手放在桌麵上,雪白的襯衫衣袖挽起來一些,露出來的肌肉輪廓分明,屬於成熟男人的矜貴氣場圍著他分布開來。
他沒有任何反應,俊美的臉上,是一片淡漠。
顧沾衣的心嗖地一下沉了下去,有種從沒有過的恐慌,看著他,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直到樓西洲看向她,那眼晴沉黑,讓人極易沉~淪。
“我讓薑磊送你回去。”
就這麼一句話,把她往深淵的深處送去。晚飯沒有了,他對於花盡的辱罵,也在縱容。潘金蓮,用潘金蓮來罵她,她怎麼忍受。
這委屈,在他的麵前,有了加倍的效果,可她卻一個字都無法說出。
花盡這一回在沉默,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不用,我自己開車。”顧沾衣低聲開口,起身,身體還沒有離開坐椅,又有聲音響來,“都在啊。”
是陸離。
他也和花盡一樣,沒有打招呼,喚來服務員拿過一把凳子過來。他換了一身衣服,終於不是一身黑,藏青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裝褲,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
“不點餐都喝白開水麼?”他說了句,讓服務員拿菜單過來。
花盡懶懶開口,“什麼最貴我吃什麼,我和我家西洲一樣。”
陸離瞄了她一眼,又看看樓西洲,“是你沒長手,還是你家西洲沒長嘴?”
“你管呢,菜單不是在你那兒麼。”
陸離挑挑眉沒有和她計較,隨意指了兩個菜,又遞向顧沾衣。顧沾衣沒有接,卻是看著他那張臉,眸中是懷念、痛苦、還有未盡的委屈。
陸離擰住了眉頭,“顧小姐……”
“回去。”一道沉冷的聲音突然送了過來,陸離回頭,見樓西洲已經把花盡拉起來,捏著她的手腕。
“不吃了?”
樓西洲的下頜線繃的特別的緊,豈止是下頜線緊繃啊,他捏著她的手腕,更用力。
“再見,有空了再一起吃飯。”花盡走前留下這麼一句。
陸離的長指敲打著菜單,不怒不笑。待他們走後,陸離才開口,“顧小姐,我是陸離。”不是陸誠。
“我知道。”顧沾衣的聲音帶著哭腔,陸誠已經死了一年多,依然是她心中無法言說的痛。
“樓西洲就把你丟在了這兒,看來是真的放棄你了。”陸離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怎麼,扭頭看向女人那已經很紅的眼晴,竟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意。
“不過你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至少你盯著我的臉看時,西洲不是吃醋了麼。”樓西洲對顧沾衣怎麼樣,鄴城的人似乎都知道,畢竟樓西洲那人不好女色,這麼多年隻有一個顧沾衣,順應了她無數個要求。
多少人羨慕顧沾衣,無數。
顧沾衣沒說話,怔怔的看著對麵那茶杯,他用過,花盡也用過。
“陸總,您……”服務員恭敬的問,還要不要點餐。
陸離合上菜單,起身,“你們總裁都走了,我還吃什麼。”出去,剛好看到一輛邁巴赫離開,那是樓西洲的豪車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