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這種坦然的語氣誆了我多少次,你還記得麼?”
花盡接近他有目的,但凡是相處的初衷變歪,那麼謊話便會張開它的網。
樓西洲聲音清冷的不可思議,“李探和顧沾衣的用意是什麼我清楚,莫非我清楚我就得不計前嫌?”
她沒說話。
“我不信他們,同時也不信你。”
…………
花盡聽到了樓下傳來的車聲,緊接著車燈的光從窗戶上一掃而過,那明亮一下照亮了整個屋子,她看到了垃圾桶裏很多團紙巾——這兒並沒有套。
她起身,踩在地毯上,腳心感受到了一片柔軟的質地。
她走向了陽台,看著遠處的汽車尾燈,越來越遠,最後成了一個小紅點慢慢的消失在視線裏。
她有長達十幾年的時間都喜歡黑夜,甚至是希望這世界就那麼黑著,永遠別亮。後來有一年的時間,她開始期待太陽開始欣賞街頭的小花、午後的陽光、擁簇的人群、還有貓咪的叫聲。
總覺得那才是正常的人間煙火。
現在啊——
她既不喜歡黑夜,也不在迷戀,她隻是接受了這樣的晝夜交替。
就像她接受了她現在的生活。
不是她想要的,卻是她選擇的。
……
隔天上午,盛何遇回來拿手銬,這東西不能到處亂放,昨晚走的急,忘了拿。
他一進去,看到客廳裏插著一朵臘梅,開的正豔麗。
頓時,“……”
他扭頭看到從後院裏進來的女人,拿著一把剪刀手裏又拿了一朵茂盛的臘梅,紅的誘人。
盛何遇所有的朋友都知道,他有兩個不準,第二不準褻瀆他的職業、第二不準碰他養的這臘梅花。
他麵色都寒了一些,“你在幹什麼?手賤?”
花盡也不惱,把花插到了瓶子裏,“後院挺大一片,挺漂亮,剪兩朵放在家裏,呃……不可剪麼?”
盛何遇一時語塞,看著她沒有說話,隻是眼晴有一種從惱火到……那份堅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碎裂,最後隻是沉默。拿了手銬出去,走到前院又被花盡叫住。
“抱歉,我並不知道這花不可以摘,碰到了你的雷區。”人都有自己的堅持,都有一份軟肋不可碰觸,是心底深處也好,是以物寄托也好。
她都不應該冒然去破壞。
盛何遇神色微冷的看著她:“既然覺得抱歉,那就嫁接回去。”
花盡失笑,“我嫁接不回去,也賠不起,也隻能說個沒用的抱歉。”
“那你道歉做什麼,說廢話?”
“……”
盛何遇轉身就走,又被花盡叫住。
他麵色有些寒,“除了那些花,其它無所謂,你拆房子都行!”
“……我是想問你,奶奶怎麼樣了?”
“拜你所賜,這會兒正鋪天蓋地的找你,要剝你的皮。”盛何遇再走,才走一步又停住,“看在我兄弟的麵子上,我可以給你出個招,現在這個局麵,你隻有懷孕,才能免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