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停在那兒……視線一瞬間就變的深不可測。
幾秒後,手拿開。
轉頭看向窗外,沒有再推她。
目光卻落向了車窗裏那女人的倒影,影影濯濯,漂亮又脆弱。
他一直看著,沒有眨眼。
…………
到達梧桐苑。
車子停了。
薑磊回頭,瞄了眼後座,想說什麼最後又沒有開口,但他的神色再說小少爺可以鬆開花小姐了。
樓西至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打開門。
直接下車。
倒在他肩頭的女人一時不防,撲騰撞到了座椅上,瞬間清醒!
緊接著開始用力的呼吸,看了看眼前,是在車裏,沒死——
原來是在做夢。
夢裏,她在苟延殘喘的活著,正在痛苦的時候。
她抹了一把臉,深深的吐了一口濁氣。
小腹依然疼。
…………
進去。
這個院子很寬很大,可就是給人一種喘不過來氣的感覺,從以前到現在都是。
所有傭人全部歸位,除了玉姨。
她被帶到了中堂門口,樓月眉坐在太師椅上,頭發和衣服都經過了打理,一絲不苟。
冷著臉,氣勢如虹。
她看著奶奶,一步一步往她走。
她很平靜,可隨著她的靠近,奶奶越來越無法淡定。
等到她一走近。
樓月眉手裏的拐杖,朝她揮了過來,勢如破竹。
她沒有閉眼。
眼睜睜的看著棍子朝著自己打過來,因為力氣太大,打在她的胳膊上時,拐杖又彈了回去,那股力道直接從奶奶手裏脫落。
哐。
落向了遠方!
花盡也沒有皺眉,就那麼站著。
樓西至在一側,靠著柱子,看著她,一瞬不瞬。
他知道那一棍子有多重,有可能被打的那個地方已經皮開肉綻。
可她,卻淡定極了。
樓月眉起身,全身在抖。
奶奶起身,她兩鬢斑白,全身瘦的隻剩下了一層皮,粗重的呼吸從她的鼻孔裏出來。
她下了一個台階,走到花盡的身邊。
“你有什麼要說的?”這聲音如獸嘶吼。
這個時候能說什麼呢?
她隻是頓了兩秒,樓月眉便無法接受,隱忍多時的怒氣來了。
她好像化為了一把利劍,帶著她的怒火和鋒芒,朝著花盡襲去,萬夫莫擋!
啪。
這個巴掌有多重?
奶奶打完,她摔了下去。
樓西至過來扶著她,等到他抬頭時,烏血從花盡的唇角緩緩留下。
原本皮膚就白,又化了妝,此時再留點血,就更顯得臉色的沒有血色。
她仿佛是長在枝頭上了雪梅花,傲然屹立,風霜不侵,承受著一切。
“你……花盡……你……”奶奶牙關咯的一直在響,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目光猩紅,想把花盡大卸八塊卻又忍著。
“對不起。”她隻有這三個字,她無法自證清白。
血從唇角而下,落在了地上,暈染成了一朵梅花的形狀。
“誰需要你的道歉,你得賠命,你賠我玉兒的命!”奶奶嘶吼著,聲音粗糲嘶啞,如果不是樓西至抱著,她隨時會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