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西洲的眼神細細的在她臉上遊離,很輕很緩慢,這種近距離,她的肌膚完美的滴水不漏。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耳垂,花盡渾身一麻,一側眸,對上了他的眼睛。
“這麼關照我?”聲音很小,隻有兩個人才聽得到。
“對啊。”
他微微勾唇,“謝謝關照,不過我想吃你做的。”
她指尖有些發熱。
“你……真的?”
“嗯。”
花盡放下碗。
把盛何遇的飯菜還了回去,“我們西洲說都不喜歡,給你們。”把自己做的又拿過來,挑了點兒清淡的,樓西洲不喜歡吃的又還給他們。
“喏,吃吧。”
眾人,“……”
花盡給樓西洲,樓西洲摸了摸她的頭,讓她坐下。
韓佐嘶了下,“我們這麼可憐,吃的都是他剩下的?”
“特麼的,大過年的也這麼憋屈。”柳如咒罵一聲。
“怎麼會,我身為女主人,一定會熱情招待你們。”
花盡起身,給每人夾菜。
韓佐一看到那個豆腐,起身就跑。花盡去追,柳如去幫忙,“別跑,一定要給他塞進去!”
三個人笑著笑著就跑了,餐廳裏就剩下盛何遇和樓西洲兩個人。
樓西洲吃了一口菜,在嘴裏包了一會兒,後吞下,眉色未變。
“吃的下去?”盛何遇反問。
樓西洲看了看餐桌上的菜,又看向外麵花盡和柳如把韓佐摁在草坪上。
他回眸,五官精致,開口,“這個年我不會過的安生,但能靜一會兒是一會兒,菜能吃的就吃。”
“什麼意思?”盛何遇不懂,繼而又道,“你的意思是——花盡會鬧事?”
樓西洲喝了一口水,讓水衝散味蕾裏說不出什麼味道的味道。
他沒有回答這句話,而是——
視線拉遠。
“你們去陪她玩會兒,別搞的跟著我,連個年都過不好。”
盛何遇,“……”
他想,樓西洲應該是很喜歡很喜歡花盡,自上次和奶奶斷絕關係說花盡太苦了後,今天又——好像在自降身價。
這段關係,看起來很不平衡。
…………
韓佐被整慘了。
被強行喂了一整盤的甜豆腐,特麼的,還讓他喝了一大杯的酒。
“我告訴你倆,我受欺負了,我媽會心疼的。”他巴巴的道。
“沒關係哦。”柳如笑眯眯的,“咱不告訴韓媽咪就是了。”她說著去摸韓佐的外套,摸出錢包,打開,哇,有現金。
“走,打牌去。”
“走!”
韓佐,“……”他怎麼這麼倒黴。
樓西洲躺在沙發,腿正疼,不好到處走動。其餘幾個人去了娛樂室,一會兒花盡晃悠悠的出來。
“樓西洲。”
他睜眼,嗯了一聲。
“要不要回醫院?”
“不用,去玩吧。”
“可你一個人在這兒……”
“無妨,我睡會兒。”
“你累啦?”
“嗯。”
“那……那我去了。”
“嗯。”
花盡離開。
偌大的客廳又恢複了寧靜,落針可聞。窗外是雪夜,遠處是飛升起來的煙花光亮。
他的身影被融入到了漆黑裏,隻有那黝亮的黑眸,定定的看著這茫茫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