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把花盡送上樓,他沒有進去,就在外麵看著,看到她進屋。
他臉部的肌肉才微微的鬆了鬆,可緊接著又緊繃著——
暗暗的呼了口氣。
想著她先前沒命的奔跑,想著她抓自己的頭發,想著她在他懷裏時那脆弱的模樣——
陸離眸光像是有一道裂痕,像鏡麵出現了一道口子。
好一會兒他轉身,沒有進電梯,還是走樓梯,隻下了一層,就看到樓西洲從內屋出來,他穿著睡衣斜斜的靠著。
昨天喝了酒,今天臉色有一種迷幻式的白,幾縷頭發掉下來,遮住了黑眸。
陸離靠在對麵的樓梯護欄上,沒說話。他知道剛剛在一樓,樓西洲也在,甚至比他們更快一步的進了樓梯。
“陸離。”
樓西洲漫不經心的,“你真是——煩死了。”
“……”
陸離哦了一聲,“可不是麼,要不是你,老子還用在這兒裝大度、裝好人?”早抱著人跑了。
樓西洲瞥了他一眼,“帶伯父伯母去旅遊吧,如果他們知道陸城真正的死因,怕是要剝了花盡的皮。”
“我早提過,他們死活不去。”
“那你就去找個太太,總要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我不找。”
樓西洲幽幽的看著他,眼神犀利。
“老子就要給你威脅感,怎麼?”陸離往下走了一步,“帶她去看心理醫生,情況不太好……”
他把剛剛花盡抓頭發的現象告訴了樓西洲,樓西洲擰著眉頭。
“行了,我走了。”
“嗯,別來了,不想看見你。”
“——你管我。”陸離丟下一句走了。
樓西洲在走道裏站了一會兒,去病房時,花盡在床上,看樣子是睡了。
他彎腰,在她的頭上撫了撫,有發絲掉落。
…………
奶昔醒來看到樓西洲又哭了一會兒,不過這一次時間挺短,十來分鍾。
樓西洲抱著她出去溜一圈後,她也就好了。
隻是要給爸爸打電話,沒辦法,樓西洲給司禦打視頻,父女倆煲了一會兒電話粥。
都聽不懂對方的話,交流起來,倒也沒有多大的壓力,各說各的。
花盡睡到中午才起來。
病房是套房,裏麵還有一個房間是休息室,樓西洲在裏麵辦公,有張子聖,還有兩個高管。
她洗完臉到門口,奶昔坐在他的腿上,看著他手裏拿的文件,萌噠噠的表情。
可現場氣氛,顯然很僵。
張子聖眼睛都不敢到處看,高管更是。
幾秒後,樓西洲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放,啪的一聲,很清脆。
他的目光黝黑大氣,“副總在哪兒?”他沉聲問。
“休假。”
“公司是沒人了還是沒有能管你們的人?”樓西洲淩聲一道,氣氛猛的一繃!
“啊!”
奶昔叫了聲,氣呼呼的看著高管,“啊啊啊。”
說話時,小身軀一拱一拱的,正幫叔叔教訓人呢。
讓你們不聽話。
樓西洲,“……”
花盡想到了秦菲兒說的,奶昔幫著司禦教訓別人,她蒼白的唇微微的勾了勾。
出去。
裏麵,樓西洲忍俊不禁。
低頭,把奶昔抱好,低聲,“別動。”
奶摸著他的臉,神色很正經的在說話,啊啊一片,不知道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