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盡輕輕嫋嫋的一笑,“行啊,改天我腦部開刀的話,一定會找你簽字。”
樓西洲捏著筷子的手,手背的靜脈在跳動。
花盡看到了,在他的手背上摸了一把。
“快吃飯,我剛剛看到前麵有兩個情侶在吵架,我們去圍觀。”
樓西洲眸光斜了一下……
後來他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情緒管理,隻要是她想做到的,無論本身心境怎麼樣,她都能隱藏的滴水不漏。
有菜喂到他的嘴邊,她又伸一隻手擠他的臉,嘴強行張開,把菜塞進去。
“嘿嘿。”
“……”
樓西洲把她的手腕攥著,菜已經在嘴裏了,但然沒有吐出來的道理,於是咀嚼,吞下。
“花盡。”
“嗯?”
“你應該知道我已經失明。”
“嗯。”
“沒有失憶。”
“嗯。”
“所以,前塵之事,一頓飯就一筆勾銷了?”就能打情罵俏了?
花盡借著被他握著的手腕,手指伸直,在他的下巴用指甲刮了一下,他嘶的一聲,一用力,把她的手給扔了。
“既然你要說,那我就坦誠公布的跟你聊一聊。”花盡嗓音清潤,“這場婚姻開始的都有目的,你也不是因為喜歡才娶我,我有意接近你,你一直知道。我說的自私一點,即便是結果再壞,你也可以承擔。”
樓西洲臉色未變,等著她說下去。
“攝像一事,因為那個時候我不想離婚,所以我才鋌而走險,栽贓陷害給了顧小姐。我的種種手段,都是為了要完成我的事情。”
她一路清醒,一路實施。
“再說懷孕……我沒有想過我會懷,依然是那句話,我偷著打掉是最好的選擇,因為我確實沒有想做一個母親,我不能害了下一代。”
“襯衫的事……那件衣服確實是米沫兒買的,我齷齪的確實有這麼個意思。如果樓總喜歡了她,和我幹脆的分開,那是最好。”
她坦誠的讓人歎為觀止。
樓西洲的薄唇中發出了短促的冷笑,“言則,我活該?”
“我沒有這個意思。”
“現在怎麼不誠實了,不敢承認?”
“……”
“既然如此,我不能忽視了你的好意。打電話讓米沫兒過來,我想她會更樂意伺候我。”
“我告訴你實話,不是讓你這麼做的。”
“哦?那花小姐想讓我怎麼做?”
花盡咬了下唇,聲音軟了下……
“我是覺得任何事都可以商量對不對,天沒塌下來一切都可以解決。”花盡頓了下,突然一個嬌軟,“好吧,我錯了。我不該讓別人給你買衣服,不該把你推給她,你不要給她打電話。”
樓西洲薄唇死死的抿著,沉默。
“我為了贖罪,給你買了一櫃子的衣服,都是我親自挑選的。”
“刷我的卡給我我買衣服,這叫贖罪?”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花盡手裏的錢不足以支付給他買衣服的幾十萬人民幣,她現在……一窮二白,所以刷卡時用的是他的。
過年時,他給過一張。
“要不我去奶昔那兒把我的卡要回來,通通給你買衣服。再要不——我把江南的服裝店盤下來,都拿來給你。”
樓西洲的舌尖從腮幫子頂了過去,“好啊,去盤。”
“……”
“還是先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