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西洲反問,“你說什麼?”
接著有某些畫麵突然在腦子裏呈現……
於是花盡沒有回答,他也沒有追問。
把自己的衣服脫了。
又讓她擠了沐浴露,兩個人一起洗了一個澡。
這個澡洗了足足半個小時,薑磊已經把他們的衣服都拿了過來,換上衣服。
樓西洲把她拉到了餐桌,“吃點飯。”
花盡頭發被包著,濕漉漉。
她張口想拒絕,卻又沒有說出來,好像知道,說不吃也是沒有用的。
就不再多費口舌。
拿起筷子。
夾了一口青菜放在嘴裏,什麼味道都沒有,如同嚼蠟。
她的餘光看了眼對麵……
他並沒有吃。
他看不到有哪些菜。
花盡把他的碗拿過來,給他盛了一碗湯,放在他麵前,“排骨湯。”
“到我這兒來。”他說。
花盡頓了一下過去,坐在他身邊。
他溫熱的掌心,整個包住了她的臉頰,聲音如水一般,“希望你能配合我一點,嗯?”
她沒有說話。
她仰著頭看著他雙眼裏的血絲,很多,很憔悴。
花盡眼中有細碎的東西一閃而過……她輕輕的揪著手指,然後把他的手拿了下來。
沒有回答也沒有拒絕。
“你先吃飯。”
“把碗放在我手裏。”他說。
花盡把盛滿湯的碗放在他手心,他拿了勺子,舀了一勺湯喂到她的嘴邊。
“張嘴。”
她低低的,“這是給你吃的。”
“你先吃。”
花盡遲疑了好一會兒……
她才慢慢的張口,熱熱的湯進了胃裏。等第二勺來的時候,她推到他的嘴邊,“你吃。”
樓西洲喝了一口。
可能是花盡的這個舉動,讓他有某種情緒上的波動吧,他把勺子放下,在他的後腦勺柔柔的揉了兩把,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花盡沒動。
她隻是………
死死的攥著自己的雙手,因為用力導致血液循環不通,手背分出一條請白交界的分界線,血到達不了指尖。
“嗚嗚……”
有悲泣的哭聲。
樓西洲側頭,“安安?”
樓安安坐在沙發上半天,他們沒有一個人發現她。
她21歲的生日就這麼過了。
她難受,她現在不知道怎麼辦,也不想哭,就是忍不住。
花盡過去了,在她麵前,“想哭就大聲哭,不要忍著。”
樓安安看到她……
想起她是爸爸的女兒,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而從小她尊敬的、又疼愛她的哥哥,居然是同母異父。
“你……”樓安安抽噎著,“是你嗎……你要害我二哥嗎……”
花盡低頭,拿紙巾擦擦眼淚,很溫柔很細心,“不是我,我不會害你二哥。”
一滴眼淚還掛在眼眶,就那麼定格。
“真的?”
“嗯,不是我。”
樓安安哭得兩眼通紅,臉頰白白嫩嫩的,像是一戳就會破,可憐兮兮的又傷心不已的,“那我到底要不要把你叫姐姐?”
花盡摸摸她的頭,“還是和以前一樣。”一樣的叫姐姐。
隻不過這個姐姐就像是在街頭、隨便碰了一個比你年紀大的女生來的客氣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