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一次,像這樣——
兩個人手牽著手在街頭行走,十指相扣。
前方的路蜿蜒曲折,光線昏黃,樹影投在地上斑斑駁駁,腳踩上去仿佛是踩著鋼琴的黑白鍵,有無形的樂譜在空氣中流淌。
那麼愉悅恬靜,沒有一點雜質。
花盡的手被他握著……
吹著熱風。
她看著投在地上的影子,他的身影很長很標誌,但是她的卻矮挫圓。
她長長的歎口氣,真不公平,光影都向著他。
“怎麼?”他的男低音,渾厚迷人。
“某某人——大半夜帶我去開房,傷風敗俗。”
“我猜,剛剛那兩個小情侶一定也去了酒店。”
“人家多大,才二十出頭,你都三十了。”
“……”
樓西洲把她的手握的緊了些,聲音流瀉,“毛頭小子容易早泄,30左右的年紀剛剛好。”
“…………”
花盡瞥了他一眼。
還西裝革履的就說這種話,總感覺衣服一脫,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禽shòu。
花盡掙脫他的手,“你站著別動哦。”
她後退幾步,助跑,往上一跳,跳到他的背上,箍著他的脖子,“背我。”
他暗笑。
手伸到後麵,托著她的屯部。
“一直往前走,碰到第二個——無論是酒店還是旅館,我們都去住,不論是豪華還是破爛,如何?”
“好。”
男人落下一個字。
背著她往前走。
這一路並不怎麼好走,視線受阻,街道還有坑窪,應該是挖坑,準備種樹的,坑挖好了,樹還沒有種。
樓西洲並沒有特意的避開,踩進去起來就是,隻要傷不到她,一切就和平路無異。
“喂——”花盡在他耳側,大概是故意的吧,薄唇有意無意的從他的耳廓掃過去。
“嗯?”他懶懶的回答。
“要不要聽歌?”
“你唱?”
“對啊。”
“那……來吧。”
花盡的手伸到他的胸口,解開了襯衫的扣子。
樓西洲腳步一停,嘶的一聲,側頭看她狡黠的雙眸,沉啞著問,“是不是想來?”
“怎麼會,我是要給你唱歌的。”
“那就唱。”
“一邊唱一邊摸。”
“……那就好好摸。”他繼續走。
花盡沒有醞釀,直接開口。
“她是悠悠一抹斜陽,多想多想有誰懂得欣賞他,有藍藍一片雲窗,隻等隻等有人與之共享,她是綿綿的一段樂章,多想有誰懂得演唱,她有滿滿一股柔光,隻等有人為之綻放……”
聲音嬌軟而嫵媚。
那種自然而然的從骨子裏流露出來的東西,在耳邊回蕩,在這個漆黑的夜晚,它如流光進入了他的心頭。
他的目光、他的五官、他的肌肉、他整個人,都因為這腔調而像是吃了某種藥,懶散酥癢,如同萬隻柔軟的小手在血脈裏撓著。
忽然想——
發狠的街頭把她剝了。
卻又想——
就這麼走下去。
一切都不再重要,唯此刻的時光,如烙鐵刻在了他四肢百骸。
後來每每想起,都如抽筋剝骨。
一首歌唱完,這片黑暗也走過,前方就是另外一條街道,亮如白晝,燈火輝煌。
花盡繼續摸他。
“我唱的怎麼樣?”
樓西洲看著那璀璨的光,眼神柔如春水,“嗯——姓欲都被你唱沒了。”
“……”花盡在他胸口撓了一把,“有這麼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