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沒看見他一樣,掉頭就走。

陸兆寧又轉到了我的前麵攔住我。

他拉住了我的袖子,“曲秋雅。我們能不能不要這樣?我們就不能好好的說話嗎?”

怎樣了?

難道他以為我現在是在跟他鬧別扭?

我站在那裏,目光冰冷起來。語氣也刻薄起來,“沒有我們。隻有,你。我。陸先生,你覺得的,我和你,好好說話的可能嗎?”

陸兆寧的神情悲戚戚的。眼下麵是濃重的黑眼圈。

隻是幾天而已。整個人卻像是蒼老了好幾歲。

他顯然是這段時間,休息不好。

我看著,心裏麵卻是一陣痛快。

他害死了冬陽。還想睡個踏踏實實的安穩覺?

活該!報應!

“秋雅。對不起。”他忽然低垂下了腦袋,似乎是不敢看我的神情。呐呐道著歉。

“你弟弟的事,我很抱歉……”

“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抱歉?

原諒?

“我憑什麼原諒你?”

怒意和恨意從心底裏迅速的攀上了我的大腦。吞噬了我所有的理智。

我順手就砸了菜籃子,指著他。怒吼著,“你要道歉是吧?去給冬陽道歉啊?你去跪著求他原諒你啊!”

陸兆寧愣住了。

我譏諷的笑了起來。“你不是要道歉嗎?原來隻是動動嘴皮啊。”

他道什麼歉?

不過就是想要刺激我。激怒我,看我的笑話罷了。

我無視圍觀群眾異樣的眼神,鎮定的撿起了菜籃子,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我才走了幾步,就忽然被陸兆寧從後麵抱住了。

他強硬的將我塞進了後座,一路飆起了車。

我驚慌不定的抓緊了座椅,氣得恨不得撲過去打亂方向盤,和他同歸於盡。

“陸兆寧!你這個瘋子!”

他將我弄上車,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我惴惴不安的想著,手下意識的摸向了口袋,想要發短信向羅子寧求救。

我一邊發著短信,一邊叫著,“瘋子,我要下車!”

陸兆寧對我的話,充耳不聞。腳下的油門又踩到底,速度飆升了幾個邁。

我坐在後麵,暈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好長時間之後,刺耳的刹車聲才響了起來。

我條件反射般的捂住了耳朵。

他過來將我抱出來,長腿一邁,徑直的走進了墓園。

我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冬陽安息的地方。

他將我放了下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冬陽的墓前。

“曲冬陽,對不起。”他結結實實的跪了下去,額頭重重的磕在了堅硬的水泥地上,再抬起頭來,額上已經有一個很顯目的紅包。

他又跪了下去,“請你原諒我。”

我想笑又想哭。

陸兆寧這是跪給誰看?

冬陽已經死了,沒了。

怎麼可能再原諒陸兆寧?

“陸兆寧,你不要再假惺惺的演戲給我看。”

我笑得很嘲諷,上前摸著冬陽的墓碑,“你不是想要冬陽原諒你嗎?”

“那你在這跪一輩子好了。”

“你跪一輩子,我和冬陽就原諒你。”

陸兆寧原本黯淡無光的眼裏,忽然亮起來了,像是生出了一絲絲的希望。

他定定的看著我,幾乎是希冀一般的問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