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沒事嗎?”護工焦急的問著於微。
於微很努力的搖頭,慘白的臉上還朝護工擠出一絲笑意的道:“沒事,就是蹲下身來欣賞這些花花草草。”
“哦,我還以為您身體哪裏不舒服呢。”護工鬆了口氣。
“你們去門口等我吧,讓我安靜的看個五分鍾就行。”於微道。
“我們陪著您就好了。”護工道。
於微站起身,目光一冷的掃了眼保鏢和護工:“怎麼,我想安靜待個五分鍾都不能了?”
護工表情牽強的解釋:“夫人,我們不會打擾您的,我們不說話,也不動。”
“立刻,馬上,給我到天台門口那裏等著。”於微伸手指著天台門口的方向。
護工看了眼倆個保鏢。
於微眯著眼的看向保鏢:“傅北淮去買腸粉了,還有五分鍾回來,我就在這天台待個五分鍾,還是,你們想我對傅北淮說什麼,給自己找麻煩?”
保鏢和護工都去了天台的門口。
於微筆挺的身子軟了下去,她伸手扶住一個花架才勉強的站直身子。
她深吸了口氣,又邁開踉蹌的腳步,走到天台邊緣。
天台邊緣的地方有一個小木箱,她踩上木箱,順利的站到了天台的邊緣。
風一吹,她的身子搖搖晃晃的。
她蹲下身,又坐了下去。。
她眯著眼,看著月城的所有高樓大廈。
她的家,是在哪裏?
她跟父母從小生活長大的家在這些高樓大廈的哪個角落?
住院這些天,是從打掉那個孩子清醒開始,她的記憶好像破了一個小洞,時不時的會想起一點什麼,可是都不全,她根本沒法拚湊以前的自己到底經曆了什麼。
她很努力的想恢複所有記憶,可是越想,她的頭就疼的越厲害,還有那種痛苦的感覺就更重。
痛苦的感覺,她微涼的手放到了小腹上。
以前的她也經曆過失去孩子的痛苦嗎?
總之,會給自己那麼痛苦的的感覺,她以前一定經曆了什麼。
不然,傅北淮不會控製了她的記憶,把她變成孤兒,還讓阿力說那些他們如何相愛的假故事。
傅北淮跟她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騙著她,一直……
她用力的深吸了口氣,緩緩的閉上眼,又緩緩的睜開。
她的視線也朝天台的下麵看去。
下麵的人小的像螞蟻一樣。
而自己在傅北淮心裏,是不是跟螞蟻一樣,任由他擺布和控製的?
她盤在天台上邊緣上的雙腿朝天台外麵放去。
她的雙腿在天台外麵被風一吹,晃了晃啊。
連自己孩子都保護不了的媽媽,還不如死了,她是早該死了,死了去那個世界保護孩子。
讓孩子不孤單,有媽媽。
想到孩子,於微的眼淚越流越凶,模糊了她的雙眼。
她一哭,身子也抖了起身,隨著風一吹,坐在天台上麵的身子搖搖晃晃的,隨時都會掉下去。
於微一點都不怕死,才會坐在這天台的邊緣上。
她欠那個孩子的,那欠那個叫森天的男人的!
死,好像也是她眼下最好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