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淮想衝到墓碑前的動作又頓住在那裏。
於微一直想家嗎?想,他知道她想,卻毫不猶豫的拿她的父母來威脅她。
他總是利用她的軟肋,一步一步的逼迫著她。
後來,他讓她失憶之後,還告訴她,她是個孤兒。
再後來,他還想她變成殘廢,一輩子躺在床上,動都不動了,這樣,她就不會跑掉。
他以為,他可以掌控於微,可以牢牢的把她控製住,讓她再也沒機會離開自己。
可是,她被他逼的,最後選擇了一死了之。
現在,她回到了家人身邊,而他呢,連給她立碑的機會都沒有。
她的墓碑上有她所在乎的親人,就是沒有他這個給了她傷害,但愛她到骨子裏的丈夫。
不,是前夫!
他艱難的咽了下口腔裏的血,呆呆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於微的墓碑。
他不想跟於微說再見的,說永世不見的。
他不過是想死也要跟她在一起。
他隻是……
他眼前一黑,沉重的身子往地上倒去。
在閉上眼的那刻,他死盯著於微的墓碑。
李仁和阿力趕緊把昏迷過去的傅北淮帶離。
傅北淮昏死過去,還做著要追隨於微去死的夢,當他發現自己怎麼也追不上於微之後,就停下腳步,緊接著,他被迫睜開了眼。
他是在醫院裏。
他吃力的動了下身,坐起,拔掉手背上的針頭,下床。
病房門剛好被推開,進來的是李仁,他立馬嗬責的道:“傅北淮,你這是幹什麼,你這是不要命了嗎,你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傅北淮已經站在了床下,但眼前灰蒙蒙的,身體也虛弱的沒一絲力氣。
他喃喃的問李仁,說著:“如果我做點什麼,還是能得到於微的原諒的,對吧?”
李仁被傅北淮問懵了,於微都說了,無論傅北淮做什麼,她都感受不到的好吧。
但傅北淮一臉執著,他朝病房門口看去,道:“阿力。”
阿力剛好去買了點吃的,這會剛回病房。
“先生,我在。”
“譚嫣然還在吧?”傅北淮問。
阿力愣了一下,點頭:“在,我一直讓人看著她,關著她。”
“譚嫣然最怕什麼,你知道嗎?她最怕被毀容,你去給她吃點什麼。”
阿力遲疑了一下才點頭:“是。”
“傅北淮,你這是在幹嘛?”李仁朝傅北淮問道。
於微已經死了,譚嫣然是罪大惡極,但是,她還是個活人。
何況一個女人毀容了,等於是要她的命啊。
傅北淮掃了眼李仁:“你覺的於微活該被她欺負?”從她把於微送到他床上開始,從四年前重新遇見開始,譚嫣然對於微都做了什麼?他們都一樣,對於微殘忍至極啊。
譚嫣然要受到懲罰,他也一樣。
他們都要得到於微的原諒,無論於微是不是死了!
“傅北淮,於微已經死了。”李仁糾正。
傅北淮朝李仁眯著眼:“這是我能為於微做的最後一件事,你要阻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