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會在這……?
難,難道?
不會吧?!
時瑞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向不遠處的時安,隻見病床上的少年衝著眼前的幾人露出一個微笑:“你們來啦?”
“給我帶冰激淩了嗎!”他雙眼亮晶晶地問。
陳夢皺起眉,走了進去:“就知道吃。”
她把手裏拎著的袋子丟給他,臉上的表情仍舊冷冷的:“喏,巧克力芭菲。”
“我其實本來不準備給你帶的,你在這方麵有前科,”王黎笑著說道:“是陳夢心軟了——”
陳夢冷下臉:“你閉嘴。”
時瑞呆呆地站在門口,感覺自己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十分尷尬多餘。
王黎扭頭看向時瑞,臉上雖然仍帶著客套的笑容,但是卻明顯淡了幾分:
“學弟,你接下來沒有事情要忙嗎?”
時瑞幹巴巴地應付了幾句,然後狼狽地轉身離開了。
病房的門在他的身後合攏,將一室其樂融融的氛圍擋在其後。
時瑞眼神陰鬱,麵無表情地離開醫院。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時安能夠那麼輕易地得到一切,無論是毫無瑕疵的出身,第一強者的另眼相待,甚至是完美的人際關係,現在就連父親的重視都岌岌可危……
他來到無人的角落,從口袋中掏出了以及久久未使用過的聯絡器。
滴滴兩聲過後,屏幕上浮現出一個麵容被兜帽的陰影籠罩的男人,對方的聲音很顯然被機器處理過,帶著滋滋的電流聲:“你想通了?”
時瑞的麵容微微扭曲:“……對。”
有遊戲機,有數不清的零食,還有自願被奴役跑腿的人類。
時安在醫院裏待得樂不思蜀。
直到這天,他突然接到了卓浮的電話。
“安安呐,你得幫幫我啊!穆長官他身體還沒有好全就想要工作,根本不聽人勸,現在能勸動他的隻有你了!”
時安:“???”
啊?
但是,還沒有等他想清楚個中關聯,就稀裏糊塗地被卓浮不由分說地接到了管理局。
管理局的這個區域時安也算熟,上次他就是被穆珩帶到這裏來檢查身體的。
卓浮一邊帶著時安向前走去,一邊絮絮叨叨地抱怨著穆珩的到來給他帶來了多大的心理創傷——他不僅從不聽從醫囑,而且還天天對負責治療他的人,也就是卓浮本人施行精神暴力,簡直是世界上最難應付的病人了。
走廊的盡頭是一扇半透明的無機質玻璃門。
裏麵隱約可見重重人影。
很快,隨著“滴”的一聲響,玻璃門打開了。
抱著一疊資料的溫瑤從中走了出來。
她最近一直負責收集龍與傭兵相關的情報,包括一部分艾文區後續處理相關的問題,雖然穆珩的身體還沒有完全痊愈,但是卻基本上已經恢複了受傷前的工作強度,溫瑤他們作為手下,雖然十分擔憂,但是卻也無力阻止自家長官的不理智行為,最多隻能在“不出外勤”這一部分毫不退讓。
在看到時安的時候,溫瑤訝異了一刹那,扭頭向著卓浮看去:
“這是……”
卓浮衝她擠擠眼:“你不是擔心穆長官的身體嗎?這不辦法就來了?”
溫瑤愣了愣,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她衝著時安笑了笑,側身讓開,眼底帶上了一絲難能可見的熱切之意:“快進去吧,長官等你很久了。”
時安:“???”
你們人類說話都好難懂。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卓浮把手掌按在一旁的開關上,隻聽滴的一聲,大門敞開了。
穆珩坐在病床上,銀色的長發未束,如同燦爛的瀑布般披散下來,身上雖然沒有穿著慣常的外套,但是卻仍然習慣性地將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遮擋的嚴嚴實實。
他的臉色蒼白,淩厲的眉宇緊蹙著,正低頭地瀏覽著麵前的文件。
聽到大門開啟,穆珩疑問地抬起眼,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在看到時安的刹那,穆珩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