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穆珩主動去上課的,恐怕就隻有……
卓浮緩緩扭頭,向著玻璃外看去。
卓浮緩緩皺起眉頭,看向一旁的穆珩。
雖然這件事他打趣了穆珩不止一次,但這次,他的聲音中卻難得地帶上了一絲鄭重:
“看來他在你心中確實是不一般。”
甚至……可能比他想象中的還要不一般。
但正是因為如此,卓浮才終於拋棄了先前一貫輕浮的態度,他猶豫了一下,道:“長官,您還記得我上次和您說的那些話嗎?”
穆珩站住了,沒有回頭。
漆黑挺拔的背影顯得格外平靜冷漠。
卓浮深吸一口氣,斟酌著詞句,緩緩開口道:
“雖然我在這方麵不是什麼專家,但即使是這樣,我還是能看出……時安他對你的感情,恐怕還沒有到……”
穆珩測過臉,鋼藍色的冰冷眼眸掩在銀白色的睫毛下,仿佛淬雪的鋒刃。
他的嗓音淡漠:
“我知道。”
他似乎無聲地笑了下:“那又如何?”
卓浮:“……”
他張口結舌,一時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眼前的男人收回視線,步伐平穩地向外走去。
徒留卓浮呆呆地站在原地。
許久之後,卓浮才回過神來,他緩緩扭頭,向著玻璃外看去。
隻見身材高大的銀發男子向著場地中間的少年走去。
他低下頭,垂眸和時安說了些什麼,然後抬起手,俯身用指腹輕柔地蹭掉對方頰邊的一抹塵煙,在對方感到不安前不著痕跡地收回手。
少年似乎早已習慣了對方這樣親近行為。
他仰起臉來衝著眼前的男人懵懂地笑笑,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有多親昵。
卓浮:“……”
他和穆珩認識的時間已經很長了,不光在管理局中的合作,私下裏,他們的家族間也關係匪淺。
可以說,他和穆珩不光隻是共事,甚至可以稱得上朋友。
在外人眼裏,穆珩對外界的事物很少關注,也沒有過多的物質欲望,嚴謹專注,戰鬥上效率極高,目無下塵,冷淡自持,幾乎是毫無缺點的完美神像,是管理局毫無瑕疵的門麵,也是所有人的尊崇畏懼的第一強者。
但是,沒有人比卓浮更清楚這個男人的本質。
在那淡漠的,接近神性的外表之下,是偏執,危險,以及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卓浮望著兩人的背影,不由咂舌。
由於超高的研究天賦和不俗的世家,他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唯一害怕得罪的,隻有穆珩一人。
但其實實際上……
比得罪穆珩更可怕的,是被穆珩惦記上。
雖然說,先動心的人是輸家。
但是這一點在穆珩身上並不適用。
他是一個冷靜的瘋子,一個完美的獵手。
從確定目標的那一刻起,曾經所有的規則在他的麵前都不再適用,所有應該遵守的道德標準都會讓位於獵物本身。
曾經,穆珩的獵物隻有龍。
但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還多了個時安。
在得到自己的獵物之前,他永遠不會停止,他會冷靜而周密地籌劃,一步步地向著獵物逼近,即使動用所有手段,也會讓對方屬於自己。
輸這個字,對他而言並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