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中最糟糕的是——
穆珩問過。
而他同意了。
甚至……還是他主動要求的。
時安羞恥地將自己蜷成一團。
但即使如此,被觸碰的記憶仍然無法消失。
對方手指的質感,溫度,粗糙的繭,細膩的指腹,滾燙的掌心,被修剪整齊的指甲邊緣。
有力而靈活,帶著不容抗拒的強硬。
像是烙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樣,半點都沒有消散的跡象。
在那混沌熾熱的氛圍中,少年的視線模糊,神情惶惑。
過量堆積的快感仿佛更勝過痛苦,大顆大顆的眼淚凝聚,一顆接著一顆落下。
腰是軟的,腿也是軟的,腳趾顫抖著蜷曲。
這不正確。
不對。
他努力地向後退縮,想要從陌生而放大的感知中逃離,但卻被輕而易舉地按在原地。
時安強迫自己不再回想。
他把自己埋進黑暗柔軟的被褥,逃避地閉上眼,恨不得一頭鑽回自深淵底部,再睡個五六萬年。
正在這時,時安微微一怔,睜開了雙眼。
他發現,那些灰色的魔力消散的更快了,而自己體內的魔力也有了驚人的飛躍。
……不會吧?
這都行?
時安坐起身來,開始認認真真地思考起來。
現在唯一的解釋就是,恐怕隨著他魔力的增長,抑製發情期的藥物正在逐步失效。
發情期應該還沒有立刻開始,因為這種感覺來得快去的也快,而經過上次的經曆,如果發情期真正開始,他恐怕是不會有清醒的間歇期的。
而穆珩的觸碰會讓他魔力增長的更快,發情期來的也就越快,反應也就越大……
那……這簡直就是個惡性循環啊!
時安傻了。
樓下,穆珩抬起眼,向著慢吞吞走下來的時安看了過去:
“感覺如何?”
時安一驚:“?!”
穆珩接著問:“你的身體,還有異樣嗎?”
時安抿抿唇,小幅度地搖搖頭,向著遠離穆珩的方向挪了挪。
但是,穆珩卻不緊不慢地展開手中的電子文件夾,攤開在自己麵前的桌麵上:
“過來看看。”
時安:“……”
他僵著一張臉,不情不願地挪了過去。
“你誤食了其中的任何一種東西嗎?”男人的聲音低沉平和,不帶任何異樣,但是時安卻不由自主地開始耳熱。
他想起剛才在樓上,對方就是用這樣溫柔體貼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低語。
時安麵紅耳赤地別開視線。
他匆匆掃過上麵的介紹,胡亂指了其中一個。
穆珩點點頭:“那還好,沒有去醫院的必要,如果你願意的話最好還是做個檢查——”
“不不不用了。”時安用力搖頭。
穆珩手指交叉,輕描淡寫地說道:“也好,可以等你的身體自然代謝掉,不過應該還會出現幾次反複。”
他站起身來,走到時安的身邊站定。
時安克製住自己想要後退的衝動。
男人垂下銀白色的眼睫,眼眸悠遠湛藍,帶著凜然不可侵犯的禁欲和冷峻。
他抬起手,用指尖輕輕掃過少年下唇上的咬痕。
對方的聲音清澈冰涼,平和淡漠,帶著一點若有若無的笑意:
“下一次,我可以用嘴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