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色略深,像是暗沉沉的海麵,視線如有實質的掠過小龍銀白色的軀體,帶著一點難以忽視的灼熱意味。
時安莫名地感到後背發涼:
“也,也不許看我!”
穆珩沒有回答,隻是淡淡垂下眼,抬手將龍抱回懷裏:
“你還記得之前答應了我的事嗎?”
“忘,忘記了。”小龍嘴硬道。
“賴賬可不好。”穆珩短促地笑了一聲。
他看向被推至不遠處的古書,說道:“書中形容,所有幻想種的語言都帶有魔力,隻要許下諾言,就會成立無形的契約,隻不過大多數人類不知道,也沒有那樣強大的魔力能夠讓幻想種如何兌現承諾。”
時安:“……”
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下一秒,一股無形的力量襲來。
時安心口跳了一下,感到眼前的景象驟然一變。
他花了兩秒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已經變成了人形,此刻正跨坐在穆珩的腿上。
男人的掌心溫暖而幹燥,帶著一點薄繭,按在他的脊背上,人類灼熱的溫度幾乎要讓那一小片皮膚燒了起來。
時安頓時渾身一僵。
穆珩在少年開始迅速變紅的耳垂上落下一吻,嗓音低啞帶笑:
“居然真的有用。”
少年脊背的曲線柔軟而優美,皮膚微涼,像是掬在手中即將融化的一捧雪。
在尾巴和尾椎的交界處卻覆蓋著一層銀白色的淺淺鱗片。
摸上去的手感介於人類皮膚和龍類鱗片之間,冰冷而光滑,有一點硌手,但是卻十分柔韌。
再向下,就是龍的尾巴。
下一秒,穆珩感到自己懷裏的軀體猛地哆嗦了一下。
時安把腦袋逃避地埋進男人的懷裏,鼻息亂而急促,隻露出兩隻滾燙通紅的耳朵尖。
穆珩的眸色一暗,喉結下意識地滾動了一下。
龍尾巴的觸感和記憶中幾乎一模一樣,像是某種龐大的蛇類,鱗片之下是極有力的軀體,幾乎無人能夠不承認其中蘊含著的強大力量。
隻要龍想,它能夠用自己強有力的尾部折斷巨樹,摧毀高山,絞碎岩石。
但是,發情期時就完全不同了。
畢竟,在龍類的世界裏,尾巴能夠傳達的訊息十分豐富。
除了威懾和攻擊以外,還包括求偶與交尾。
懷裏的少年哆嗦的更厲害了。
他仿佛恨不得將自己整個身體都藏進穆珩的大衣裏,全然不知這樣不過是將自己向著更危險的境地推了一步。
尾巴根在微微顫抖著。
尾巴尖下意識地卷住男人的手腕,想要阻止對方的動作。
穆珩貼近時安的耳邊,低聲道:
“書本上的知識最終也是需要實踐的,對不對?”
男人的掌心滾燙灼熱的熨帖著冰冷光滑的鱗片,粗糙的指腹在鱗片與鱗片間的縫隙摸索著,尋找著神經突觸最為密集的部位。
“!”
時安的腰一軟,如果不是被穆珩扶著,可能就要直接跌下去了。
他下意識地蜷起腳趾,像是蝦子般弓起身,顫抖的仿佛風中的樹葉。
“這裏將來會有用處的。”
穆珩吻了吻時安的側臉,像是在做什麼嚴肅的學術研究一般,低笑著總結道。
時安眼眶通紅,用力地將自己的尾巴往回縮,哆哆嗦嗦地說道:
“夠了夠了,你,你之前說隻摸一下的。”
但是還沒有抽回來幾寸,很快就又被重新握住了。
穆珩:“但是這一下還沒有結束。”
時安:“……”
騙子!你們人類都是大騙子!
時間的流逝十分緩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終於,穆珩鬆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