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瑤的眼睫顫了顫,她停頓了一下:“……對。”
“人類的命運是由人類自己開創的,我們不能將希望寄托在強大的,無管束的存在上,倘若那隻強大的幻想種擁有能夠隨自己的心情毀滅整個人類的能力,且,它也曾對我們做出過那樣的威脅,我們又能拿什麼保證,它永遠心情好,永遠不撕毀那個單方麵的,無限製的承諾呢?”
管局局長深深地望向眼前的女子,一字一句地說著,他的每一個字都比利刃更尖銳,比武器更有殺傷力。
溫瑤陷入了沉默:“……”
“當然,您也可以拒絕我的提議。”管局局長收回視線,淡淡地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可能就麻煩您這段時間內留在管局,且上交所有的通訊手段,我們接管戰鬥科——”
溫瑤抿緊了唇,嘴唇因為用力微微泛白,她看上去仿佛極度動搖。
管局局長:“所以最,您的決定是什麼呢?”
偌大的議室內一片死寂。
局長耐心地等待著。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溫瑤抬起眼睫,緩聲道:“屬下明白了。”
局長微笑起來。
他就知道溫瑤做出正確的選擇。
“好了,現在,我們需兩個人。”局長低下頭,向著自己眼前的資料本看去:“時瑞和時則淳,現在正在戰鬥科受到關押,對不對?”
溫瑤頭。
“很好,我需你將他們兩個提出來,在今天下午六送到這個定位。”
根據傭兵那邊的說,他們實是準備將召喚儀式逆轉,由於最初的獻祭者從□□到靈魂都已經死亡,所以現在的逆轉儀式需他的血親。
正在這時,溫瑤說道:
“恕我冒昧,請問我可以見一下那位舉行儀式的人麼?”
管局局長一怔,很顯然沒有料到對方提出這樣的求:
“為什麼?”
“那個黑袍人……”
溫瑤頓了頓,說道:“我曾經帶領手下和他的人交鋒數次,從能力者學院到羅斯特區……我有不少得力的手下在這些戰役中受傷或陣亡……”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需見他一麵。”
這個求不算過分。
再加上,管局局長確實對這個人有所好奇,隻不過礙於那人在傭兵們手裏,所以他不好直接拒接,但是通過溫瑤說不定可以讓他們對這個黑袍人,以及他的組織,包括他的資源信息來源有所了解。
他頭:“我試著幫你聯係的。”
下午六。
在將時瑞時則淳送到,溫瑤得到了允許。
在傭兵的帶領下,她來到了一個封閉狹窄的房間,房間中,那個黑袍人被牢牢地鎖住,枯槁的白發垂下,麵容幹枯蒼老,半張臉被青黑的,凹凸不平的血管覆蓋,皺縮的眼皮耷拉著,看上去令人望生畏。
她緩步向前。
那個黑袍人似乎聽到了她的腳步聲,緩緩抬起眼來。
雖然眼眸被覆上了一層暗淡的白翳,但是仍然能夠看出他雙眼曾經的顏。
不知道為什麼,溫瑤的心口一突。
“您想知道什麼呢?”
那個黑袍人的嗓音嘶啞難聽,像是用指甲在玻璃上刮擦發出的刺耳聲響,無辨認出具年齡:“鑒於我現在的狀態,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