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還挺有愛心的!”
就在剛剛的那家咖啡館裏,章紫林和牽正卿兩個人麵對麵的坐著,章紫林先是輕輕的啜了一口杯中的咖啡,等到那微澀香醇的感覺從喉嚨劃過之後,她才抬起了一雙美眸,看著眼前的牽正卿,淡淡的說道。
剛剛,就在她來到咖啡館門口的時候,恰好看到了剛剛所發生的那一幕。
她和牽正卿之間認識已經有十幾年的時間了,隻不過之前的時候,她對於牽正卿的印象其實並不高,一來當年牽正卿的豪言,在整個勳貴子弟圈子裏都流傳的甚是廣泛,雖然她對此並不在意,但客觀來說,還是對她造成了一些不小的困擾,第二嘛,便是這次牽正卿回來之後對於白寧遠的所作所為,愛屋及烏之下,她對於牽正卿更是隱隱帶著幾分不滿的情緒。
但是在見到了之前那一幕之後,她忽然發現,其實這個人的身上,也並非是全無優點,甚至客觀來講,當年的他,確實是個風靡萬千少女之人。
看著對麵那張帶著幾分陌生的熟悉臉龐上,依舊銳利的眼睛裏卻帶著幾分滄桑的神色,讓她不由得有些恍然,她好像從來都沒有認真的打量過他。
“沒什麼,有些事隻有經過的人,才能夠了解其中的那些心酸與無奈!”
聽到章紫林的話,牽正卿稍稍整了整自己的西服,然後臉上帶上了幾分感慨般的語氣平靜的說道,隻是眼睛裏,還帶著幾分緬懷的味道。
“經過的人?你是說你麼?這不可能吧,堂堂的京城‘三哥’,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經。”
聽到牽正卿的話,章紫林微微抬了抬眼皮,看著牽正卿的目光當中,也是帶上了幾分微微的疑惑和不解。
牽正卿微微頓了一下,然後才看著章紫林,臉上帶著幾分蕭索和苦笑:“你現在見到我的時候,看起來還帶著幾分意氣風發是吧,但是剛剛出國的那段時間裏麵,我就好像是喪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終日,在異國他鄉,後來身上臨時踹的錢都用完了,而國內的卡又都被凍結,所以,為了去一個朋友那裏,就好像流浪漢一般,整整走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生生的從舊金山走到了西雅圖,這才結束了流浪和乞討的日子,而這一個月的時間,對我來說,簡直就是終生都難以忘記的記憶。”
真的是很難想象,一個人,從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落魄成一個乞丐的時候,心中到底是何種的酸甜苦辣,而正是因為有了這段經,牽正卿也更能夠明白,剛剛那個老人,到底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能夠向著堪稱是自己子孫輩的人張開嘴,就為了給饑腸轆轆的自己討一口吃的。
他真的是餓極了,從接過自己手中時那一番千恩萬謝的熱淚盈眶,到後來的狼吞虎咽,都讓牽正卿覺得有些心酸不已。
所以他不後悔自己做的。
“眼下在我們國家當中,因為分配不均,貧富的差距正在不斷的拉大,有些人已經富可敵國,可有些人卻連吃上一頓飽飯都是奢望,所以回國之後我就想著,成立一個基金會,在全國各地設立溫馨小站,專門用來接濟和幫助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乞討者,讓他們可以吃上飽飯,睡上一個舒服的覺,洗一個熱水澡,再根據他們的實際情況,不僅要解決當前的困難,更要幫助他們擺脫這樣的生活,重拾生活的信心。”牽正卿對著章紫林說道,“我也知道,我的政治生命已經結束,走仕途已經成為完全的奢望,所以我就想要做一些更加有意義的事情,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隻是要實現這個理想,所需要的資金何止是一個天文數字?我根本就承擔不起,所以沒有辦法,我隻能從一些企業的身上來打秋風,再說了,錢這東西,賺多了又有什麼用?生不帶來死不帶走,還不如將他們用在幫助弱勢群體這樣更有意義的事情上,畢竟,回報社會也是這些企業們應盡的社會責任。”
聽到牽正卿的話,章紫林怔怔的看著他,半天都說不出什麼,顯然,她沒有想到過,看似光鮮的牽正卿,居然還有過這樣的狼狽經,也不曾知道,牽正卿居然還有著這般的抱負,雖然他的手段和想法未免有些偏激。
不過這個時候,牽正卿卻是收起了自己的那份緬懷,轉而朝著章紫林露出了一個儒雅的笑容:“說起來,你居然會答應我的邀請,出來一起喝咖啡,著實是讓我覺得有些意外?”
“怎麼?不願意麼?那我就走好了!”聽到牽正卿的話,章紫林抬了抬眼皮,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