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 列缺沒有猶豫太久，點了點頭：“嗯，我喜歡小巒。”
“那就好。”
可能是說的次數多了, 列缺竟沒了最初的心虛, 反而覺得這樣的回答理所當然。
他頂著夏滿溫和的目光，剛鬆了口氣，又聽對方接著問了句。
“那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小巒失憶之前還是失憶之後？”
這算是問到最關鍵的地方了。
列缺知道丘巒正在房間裏悄悄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想都沒想便回道：“失憶之前。”
說著, 又隨即補充：“不過, 那個時候我和小巒才交往不久。”
“還得謝謝你，那段時間一直在醫院裏照顧小巒。”夏滿說：“當時花了不少醫藥錢吧，我給……”
“不用！”聽到他說謝謝, 還說要把錢還給他, 列缺連忙說：“小巒看病住院的醫藥錢都是肇事車主支付的，我作為小巒的男朋友，在醫院照顧他也是應該的，夏叔叔不用跟我道謝。”
如果那天不是他過度標記了丘巒，也不一定會發生後麵的事, 列缺自認為在這件事上, 自己有很大一部分的責任，更別提他還在丘巒失憶之後欺騙了他。
列缺既愧疚又心虛：“夏叔叔放心吧, 我會好好對待小巒的。而且, 我爸媽之前見過小巒, 他們也很喜歡他。”
聽他這麼說，夏滿放心了不少，他這輩子最擔心的便是丘巒談戀愛的事。但他知道，愛情一旦來了, 就如同山洪決堤，是攔也攔不住的。他隻希望，丘巒能夠遇到一個真正對他好的人。
“好了，時間不早了。”夏滿說著站起來：“你和小巒出去了一天，早點休息吧。”
列缺頓時如蒙大赦，也跟著站起身：“好。”
丘巒爸爸這是不反對他和丘巒在一起了吧？
明明之前總想著和丘巒分開，可這一刻，他的心裏卻莫名有些高興。
他們連著在秀水鎮待了三天，返校的頭一天才回了蒲城，下車後直接去了丘巒的出租屋。
前兩日蒲城下了好幾場暴雨，丘巒租的是矮層的頂樓，回去的時候屋頂漏了水，地麵還殘留著水漬。
丘巒打電話給房東，對方敷衍說明天來看，於是他隻好先找了把拖把拖地。
“不如……搬到我那兒去住吧。”列缺在旁邊打掃著衛生，說：“正好可以節約一筆開支，反正這裏的條件也不是很好。”
“可是，”丘巒反問：“阿缺不是住在學校宿舍嗎？”
列缺頓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你之前不是問我要不要一起同居嗎，我想著我家在蒲城有一套房子，一直空著也沒人住……”
說完之後，他才遲鈍地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
他怎麼主動提起和丘巒同居了？
列缺撓了撓後腦勺。
算了，本來他就對不起丘巒，能幫一些是一些。
丘巒則是微感訝然：“阿缺家裏在蒲城也有房子？”
“嗯。”列缺接著說：“以前小姨來蒲城工作的時候去住過一段時間，後來換了新家就搬出來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改天打電話讓陳叔把鑰匙送過來，順道找人打掃一下，透幾天氣再搬進去。”
這下輪到丘巒不好意思起來，抿了抿唇問：“阿缺這是答應和我同居了？”
列缺的耳廓微微一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