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這個時候,他又說了一句:“小巒,一會兒可以送我上車嗎?”
丘巒斜著扔給列缺一記眼刀,示意他不要得寸進尺,最後咬了咬牙吐出那兩個字:“可以。”
列缺心裏卻是滿足極了:“謝謝小巒。”
用過早飯,夏滿去了廚房洗碗,丘巒把列缺送去小區門外。出門後兩人都沒怎麼說話,鄰居打招呼丘巒會應,但唯獨在麵對列缺時一語不發。
一送到門口,丘巒轉身便走,甚至都沒看著列缺坐上車。
“小巒……”列缺擔心這一走很難再和丘巒說上話,既慌張又著急,將他攔下來語無倫次地說:“小巒,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不該騙你。”
丘巒有些不耐煩地皺起眉頭,這幾句道歉的話他不知道聽了有多少次。可他根本不覺得,列缺真的意識到了自己犯下的錯。
明明是他受到傷害,明明被騙被捉弄的人是他,卻反過來像是他在欺負列缺一樣。
“夠了。”丘巒別過頭,冷冷地丟下那句話:“煩死了,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去,隻留下一道背影。
小巒說他煩……
列缺呆滯地站在原地,黯然的神情中,有悔悟,有愧疚,也有一點受傷。
他究竟該怎麼做呢?
他在心裏默默地問自己,試圖從中尋找到答案。
這之後,列缺開車回了臨城,兩人好幾天都沒有再聯係。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聯係方式已經被丘巒拉黑了。
“在想什麼呢?這幾天魂不守舍的。”
從親戚家拜完年,出來的時候列缺和列爸走在前麵,列爸突然說出這句話。
列缺走神地搖搖頭:“沒什麼。”
“是因為小巒嗎?從他家裏回來後,你就這副樣子。”
這麼明顯嗎?心裏這麼想著,列缺嘴上還是否認了:“不是。”
“還說不是。”列爸輕笑了一下:“跨年那晚,我跟小巒發了紅包,他沒有收。我當時就猜到了,你還想瞞你老爸。你們是不是鬧別扭了?”
被揭穿後,列缺這才點了點頭。
“小情侶之間鬧別扭很正常,去認認真真地道個歉,哄哄就好了。”列爸拍拍他的肩。
列缺想說沒這麼簡單,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索性順著列爸的話回了句:“我知道了。”
列爸還在那兒說著,說他以前和列媽鬧別扭,還說怎麼哄列媽開心,整個就跟打開了話匣子似的,說起話來滔滔不絕。
列缺則是神遊天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丘巒現在在做什麼?這麼多天沒有聯係,他過得好嗎?還有沒有因為他覺得心煩?
列缺出神地想。
他很想去找他,很想去看他,卻又害怕惹得丘巒不高興。
如果不被他看見,隻是遠遠地看一眼,應該沒問題吧?
另一邊。
丘巒這幾天沒怎麼出門,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家裏。
一來是心情煩躁不安,不管做什麼事都感覺提不起精神,二來是總覺得身體很疲憊,一睡就是大半天,還完全睡不醒。
這段時間沒了列缺來煩他,他的耳根清淨了不少,也很少再去回想失憶後的那些事。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一個人待著的時候,他便覺得心裏空空的,像是缺了什麼東西一樣。
他們家在秀水鎮沒有親戚,拜年也隻去了趟謝家,畢竟謝春和幫過他們。之後這些天夏滿閑得沒事做,便提前去了甜品店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