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戀山老師之前沒有公開，今天他才在自己的賬號發了祝福，估計不到明天所有人都知道了。”
“是嗎，那我趕緊去評論祝福一下。”
婚禮一直進行到晚上才徹底結束，夏滿從列家別墅離開時，賀秋和他的父母也跟在後麵。
別墅上空仍在放煙火，五顏六色，一朵接著一朵在夜空中綻開。
“我送你吧。”賀秋兩三步從身後追上夏滿：“天這麼晚了，晚上又冷。”
夏滿裹了裹脖子上的圍巾，看向和他們離得不遠的賀爸賀媽：“不用，你去送伯父伯母吧，列缺和小巒提前安排了司機送我。”
賀秋聽了，並沒有動，手還抓著夏滿的袖角，沒有走也沒有鬆開。
“小滿，就讓小秋送你吧。”不遠處的賀媽聽見他們的對話，看著他微微一笑：“我們是開車來的，一會兒可以自己回去。”
賀媽年紀雖然大了，臉上卻沒什麼皺紋，舉止投足依然優雅不凡。就連說話的時候，嘴角也噙著笑，讓人感覺格外親近。
她和賀爸最近才知道賀秋單身這麼久是因為夏滿，也才知道賀秋和夏滿之間早在多年前便有個孩子，他們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相認，直到今天受邀過來參加丘巒的婚禮。
這下有了賀媽開口，夏滿反而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了。他最後鬆了口，點點頭：“好。”
說完，側身麵向賀媽賀爸，也回了一個微笑：“謝謝伯父伯母，百忙之中還來參加小巒的婚禮。”
“小巒是你和小秋的孩子，也是我們的孫子，我們來是應該的。”賀爸接過話說：“不用叫伯父伯母，以後跟著小秋叫爸媽就行。”
“好了，你們快上車去吧，別凍著了。”賀媽怕夏滿覺得尷尬，笑著催促。
夏滿頓了一下，隨即點頭：“好。”
坐上車後，夏滿就沒再說話了，兩人同時陷入沉默。
外麵飄起了細細碎碎的雪花，賀秋往後視鏡裏看了一眼，看到夏滿正閉著眼睛把頭靠在車窗旁，路燈的燈光灑在他頭發上，鍍了一層溫和耀眼的金色光芒。
他以為夏滿睡著了，不料夏滿冷不防問了一句：“小巒的事你之前沒有告訴你爸媽嗎？”
“沒有。”賀秋十分坦誠地回答：“我不想做讓你不高興的事。”
夏滿沒再接著問他，而是緩緩睜開眼來，望著車窗外飄飛的雪花出神。
他和賀秋認識的那年，母親便生病了，父親是一個不負責任的alpha，也不管母親的身體怎麼樣，每次出門就是好幾天，回來的時候總是帶著一身酒氣。
為了給母親看病拿藥，夏滿每天放學後都會跑去打零工，可是治病的錢仍然遠遠不夠。
班上的一名同學跟他說，學校裏有人在找畫畫的模特，對方家境不錯，給出的價錢也很可觀。那名同學知道夏滿的家庭情況，所以在當中牽線，讓夏滿和賀秋見了麵。
他們見第一麵便達成了合作，於是過幾天周末，兩人又見了第二麵。
賀秋把夏滿帶去了他的畫室，畫室在賀家郊外的一棟小別墅，平時沒什麼人，特別安靜。
那天是個大晴天，天氣很好，萬裏無雲。窗外種著幾棵檸檬樹，樹上結著青澀的果子，明亮的光線穿過樹枝灑落進來。
夏滿還沒進門便看見了，進屋後，他站在門口沒動，隻目不轉睛地看著賀秋擺放著畫架。
“坐吧。”賀秋抬頭看了他一眼，指著一張椅子說：“等會兒坐在那裏。”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