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蘭忽略了,但鍾希望可沒有,她施完針又叮囑了於蘭一些注意事項後,便直接出了窩棚找到剛才那倆男的。她最恨這種無緣無故欺負老弱婦孺的敗類,沒讓她碰到也就罷了,既然碰到了,不治治他們,都對不起她幾十年來苦練的武功。
那倆男的正在一邊裝模作樣地鏟土,一邊嘻嘻哈哈地聊些葷段子,冷不丁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似的,一陣陰寒的感覺自尾骨一路向上躥,猛一回頭便見鍾希望正站在他們身後一米處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倆人明麵上不敢,但其實背地裏也對這個“推土西施”意淫過無數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還是頭一回,他們那向來輕浮滑溜的嘴巴,這時候突然就像被凍結了,發不出一丁點兒的聲音來。
鍾希望沒讓這倆人等多久,直接捏著倆人的後脖子拖走了,而這倆人除了哇哩哇啦慘叫,竟一點力氣也使不上,隻能像兩隻被捏住脖子的鴨子一樣被人提溜著來到東大河邊。
鍾希望這一手拎一個大男人的舉動成功引來了眾多人的圍觀,然後,眾人還沒來得及把震驚的情緒醞釀到位,就見鍾希望像扔兩塊爛石頭一樣,直接就將那倆男的給扔進了東大河裏,“噗咚”“噗咚”兩聲濺起好大兩團水花。
負責挖這段河道的足有上百人,在這一刻安靜異常,能聽到鳥鳴聲聲。
鍾希望拍拍手:“這就是兩個敗類,以後再讓我見到有欺負人的,不管男女,一律扔河裏!被欺負的人要主動反抗,忍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鍾希望說完,圍觀眾人才開始議論紛紛,生產隊隊長還過來跟鍾希望說她做得過火了,要是出人命怎麼辦,鍾希望隻淡淡道:“我有分寸,死不了!”把生產隊長給氣得幹瞪眼。
經此一事後,鍾希望的“凶名”更是被坐實了,而且還是被上百人坐實的,無論男女都不太敢和她走得太近,有時她一眼掃過去,原本正說笑的場麵都能迅速冷場。那兩個被扔下河的男人見了她就像老鼠見到貓,一直到今年的挖河工程暫時結束都小心翼翼地夾著尾巴做人。
於蘭受到鍾希望的幫助,對她很是感激,之後幾天一直過來和她一起鏟土。不過,很快於蘭的丈夫就代替於蘭過來挖河了,於蘭再沒過來,聽說於蘭被欺負的事被她丈夫知道了,還被她丈夫打了一頓,她婆婆似乎對她也頗有微詞。
於蘭的丈夫個頭還沒鍾希望高,倒是矮壯結實,一張臉也普通得紮人堆裏就認不出來,沉默寡言,看著挺老實,但見到曾經為他媳婦出過氣的鍾希望時,眼神裏是懼怕的,但同時又有不屑。
鍾希望第一眼就知道這個男的人品樣貌不咋地,心氣兒還挺高,典型的大男子主義,看不起女人,於蘭嫁給他是鮮花插牛糞了。不過,這也是各人的命,她不是神仙,她也無可奈何,而且說起來如若沒有她重生的這輩子,上輩子的她過得也並不比於蘭好多少。
挖過河道,緊趕著就是秋收了,鍾希望和鍾爹又忙了一陣。鍾希望真如鍾爹的大兒子一樣,擔起了家裏的頂梁柱責任,直到十一月份才稍稍鬆快一些。
鍾小弟和秦子棟又來信了,說了他們在學校裏的生活情況,鍾希望也看出來了,兩人都是報喜不報憂的,不過這幾個月她都給他們寄了充足的生活費,天變冷了,還提前給他們一人寄了兩身棉衣棉褲,是她親手縫製的,類似中山裝,應該不至於太土。
同時她也給平京的鄭家老兩口、鄭興華兩口子、鄭靈以及孫來福也都做了新衣裳,合著一些土產吃食一起寄了過去。鄭曙光那裏自然也寄了,一封厚厚的信,以及一個超大的包裹。
鍾二丫去部隊探親,直到幾天前才回來,她一回來,鍾希望的這雙老人眼就看出她的變化了,也就是從女孩變成女人了。鍾希望挺震驚的,畢竟鍾二丫的性子她了解,可是非常傳統的,而且她曾經跟她說過,她接受不了婚前那啥關係,但現在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王大毛那小子花言巧語騙了她?鍾希望下意識地就開始對王大毛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