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隊後,馬依風剛將車鑰匙丟到辦公桌上,他的文秘小王便敲門進來。
“馬隊,張局長讓你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馬依風微皺了下眉頭,“知道了!”
站在他身後的魚頭看著小王離開的背影,對馬依風道:“你看人家陳國華的秘書小林,年輕漂亮,再看看你的秘書!”魚頭嘴角往下癟了下。
“我的秘書怎麼了?不也是年輕帥氣嗎?”
小王是馬依風欽點的秘書,他不喜歡女秘書,總感覺在辦公室的時候,一女的成天圍在自己的身邊轉悠,別扭!
“再年輕,也變不成個花姑娘!”魚頭揶揄道。
“幹嘛?我的秘書如果是個花姑娘,還不夠你泡的,就是防著你小子才讓小王給我當秘書!”
將公文包遞給魚頭,“把剛才的提審筆錄整理好,不要讓任何人見到,我去張局那看看有什麼事,你在這等著,我一會就回來。”
說完,丟下還想繼續耍貧嘴的魚頭,轉身離開。
轉過步行梯,剛邁進走廊,遠遠的,馬依風便見到站在張民強辦公室門口的四名大兵,他腳步頓了下,抬手看了下腕表,十一點三十八。
已經臨近中午了,他不明白馬華龍是來請張民強和自己出去吃飯呢,還是又為了李強的案子搗亂來了。
見那四個大兵已經發現了自己,本想轉身離開的馬依風重新挪動腳步,向張民強的辦公室走去。
“你老往我們局裏跑什麼?”
進到局長辦公室,見馬華龍坐在張民強的辦公桌後,手邊放著一杯正冒著熱氣的茶水,而張民強卻像個小職員般拘謹地坐在旁邊的沙發裏。
馬依風看不慣自己的老爹跟個老國民黨似的對待自己的局長,所以,進來後,不待馬華龍開口,他便口氣不善地責問。
張民強趕忙站起身,扯了下馬依風的手臂,“依風,馬司令是過來了解秦明月的案件來的。”
不說這個還好,馬依風一聽就更惱火,“秦明月的案件你不要再插手了!她又不是現役軍人,不該你們軍方什麼事,你這不是典型的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嗎?”
馬華龍在聽到馬依風的這番話後,臉上的肌肉狠抽了下,眼珠子瞬間瞪圓。
張民強一看,馬華龍這是要準備發火了,趕忙阻止道:“依風,你不要這樣說你爸,他這也是關心你不是嗎?”
“你中槍時,最心疼和擔心你的人就屬馬司令了!好好跟你爸說話!”
馬依風哼了聲,對著張民強說話,卻用不屑的眼神看向馬華龍,“他擔心我?他有像一個正常的父親那樣為自己兒子著想嗎?我跟魚頭在醫院那會,你看人家魚頭的父母,又是熬湯,又是送飯的。他呢?就會耍他的司令威風,弄四個門神困住我!”
馬依風的這番話戳痛了馬華龍,剛還準備發火的他,眼神逐漸變得黯淡。
由於忙於軍務,自馬依風出生後,馬華龍的確沒有怎麼盡到一個當父親的責任。那會有自己的父親老老馬和妻子呂如夷兩個人看護教導馬依風,他隻悶頭於自己的事業,幾乎很少過問過馬依風的生活和學習。
自打這兩個親人相繼去世後,考慮到馬依風已經成年,馬華龍除了偶爾從張民強處打聽下馬依風的工作情況,幾乎很少和自己的兒子坐下來談過心。
甚至就連呂如夷去世的那段時間,他也隻是自己一個人沉浸在失去妻子的痛苦中,卻沒有想到,失去母親的馬依風的痛苦其實更甚於他。
在得知兒子中槍後,在那一刻,馬華龍才猛然驚醒,在這個世上,他隻剩下馬依風這一個親人了。也就是從那時開始,他才真正放下一切,決定接手李強的案子。
衝張民強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出去後,馬華龍站起身,坐到剛才張民強坐過的沙發裏。
張民強無奈地搖搖頭,再次勸了下馬依風後,便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給馬華龍和馬依風父子倆騰出一個單獨談話的空間。
“過來坐吧!”張民強離開後,馬華龍抬頭看向馬依風道。
馬依風走到張民強的辦公桌旁,將桌麵的報紙和文件推到一旁,輕抬了下屁股,坐到辦公桌上。
“如果你還是堅持插手李強的案件,那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我不會放手,更不會配合和允許你這樣做!”
在偵辦李強案件的這件事上,馬依風誓不妥協,不管頂著多大的壓力,他也不想馬華龍來橫插一杠。
馬華龍十指交叉放到身前,仰靠到沙發裏,“本來想讓你來我的辦公室跟你好好說說這件事,偏你不肯接我的電話,所以我隻好過來找你了。”
“去你那?得了吧,門亭裏的那些警衛,跟審賊一樣地審查每一個想進門的人,懶得去!”
馬依風說的是實話,他確實不願意去馬華龍那。不過原因並非像他所說的那樣,而是他與馬華龍的長相太像,每次去,那些警衛都用一種特別的眼神打量他,這讓他感覺自己像是馬華龍的一個影子。
“依風,李強的案子如果我不插手的話,我擔心你應付不來。畢竟他在海濱市算是一個勢力滔天的人物,還隱藏得特別深,人也非常陰險!”遲疑片刻後,馬華龍這才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