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柳金蕊(1 / 2)

監獄,一個讓人感到神秘莫測、談之色變的場所。

這裏關押的已決犯,有聰明的、愚笨的、健康的、體弱的、正常與非正常的人。他(她)們有些曾經是高官,有些曾經是巨富,有些曾經是執法部門代表正義化身的法官或警察,有些曾經是天之驕子。

進入這裏,隻有熬命盼自由;進入這裏,隻有無休止的勞動掙分盼減刑;進入這裏,隻有對家人無盡的思念和對未來無限的迷茫。

貝卡利亞在《論犯罪與刑罰》中說:人的心靈就像液體一樣,總是順應著他周圍的事物,罪犯的心靈也是如此。

海東省女子監獄是一個關押著5000多名女犯的新型監獄,監獄裏共設五個監區,一個文教科,一個生活科,還有一個出入監分監區,也叫入監隊。因為掌管所有犯人的紀律和賞罰分,所以能留在入監隊服刑的犯人相當於是整個監獄裏所有犯人的首領。

社會上沒錢不行,而監獄裏是沒分不行,掙分多少直接與離開監獄重獲自由有著緊密的聯係,也就是說,掙的分越多,減的刑便越多,被釋放的時間便會提前。

監獄其實就是一個社會的縮影,犯人都是來自於社會,將來刑滿釋放後回歸的也是社會,所以,所有社會上的風氣和習俗在這裏都被無限放大或壓縮,但卻一樣都不缺,尤其是等級劃分製度。

五個監區中的一、二、五監區主要改造任務或者說勞動任務,是服裝加工和生產;四監區主要是刺繡和外包裝;由於監獄裏的老弱病殘類型的犯人都是被分配在三監區,所以這個監區的主要勞動任務是為國外一些墓地用假花插枝、成型和包裝,這活不費體力,但很費指甲,而且也沒有什麼技術含量,會喘氣的人都會幹。

文教科、生活科和入監隊需要的服刑犯人數量很少,在這裏服刑不僅得分高,又無需像下麵監區裏的犯人那樣沒日沒夜地勞動掙分,所以在這三處地方服刑的犯人都要經過監獄方的全麵審查通過後才能留下。

而被留在這幾個地方服刑的人員,身份地位和待遇相當於是社會上的白領,工作輕鬆,工資待遇又遠高於那些處於社會底層的勞動工人。

所有犯人與獄警說話時必須得蹲下,這在之前有提過。整個監獄5000多名犯人中,隻有兩名犯人可以不需要這樣,這兩個人便是入監隊裏負責監督崗的,她們享有站著說話的特殊待遇。

這個崗位上的兩名犯人就連下麵監區的獄警見到了都要禮讓三分,因為她們手中握有的不僅是給犯人扣分的權利,還可以直接給監區扣分,能站到這個崗位上的犯人,無論是自身還是家世背景,絕非等閑之輩。

海東省曾經共有五所女子監獄,後來因為資金和管理方麵出現一些問題,經監獄局和**相關部門領導商議後決定給合並成一家,畢竟女人犯罪率相對要小些。

合並後的女子監獄便設立在海濱市,也就是現在關押秦良玉的這家。

不管是外人還是前來送人的看守所裏的幹警,隻要是男性都不允許進入監獄的內門,也就是拱門內的那道電閘門。

魯監獄長吩咐剛才與她站在一起的那名女獄警將鄧潔等三名女犯給先行送進去以後,對馬華龍道:“馬司令,你們先回去吧,待會兒我親自把秦明月給送進去。你們放心,有什麼事我會及時給你們打電話的。”

魯監獄長全名魯海英,曾是一名複原的女兵。她的丈夫現在依然在部隊上,隻不過快五十歲的人了,才混了個兩杠兩星,而且跟卡在瓶頸裏一般,多少年了也沒見那肩章有變化過。

為了讓自己的丈夫能夠突破瓶頸,取得更高的職位和軍銜,這些年魯海英沒少為他奔走找關係,可部隊的關係哪裏是誰都能走得通的?

所以,當擁有上將軍銜的大軍區司令員馬華龍站到她麵前時,那種心髒仿佛被重重地壓著喘不過氣的緊張感覺,是她複員參加工作後這麼多年來從未經曆過的,這也與她曾當過兵有關。

擔任女子監獄監獄長已經有三個年頭了,這三年來,魯海英從未收受過任何犯人家屬的賄賂,在她的影響下,監獄裏很多獄警也在逐漸洗脫以往無利不辦事的腐敗作風。

來前,馬華龍已經命人將女子監獄裏上到監獄長,下到監區獄警,甚至就連大門口值崗的那幾個男獄警的底細都給調查清了。

盡管知道魯海英的男人在自己管轄的軍隊裏服役,但考慮到魯海英的為人,所以馬華龍這次便裝前來,既沒有給魯海英送禮,也沒有給她任何承諾,甚至就連口頭暗示都沒有。

魯海英是個聰明人,她知道如果一旦馬華龍走俗套的話,那就表示她男人的前途一片黑暗。她更清楚地知道,在未來這一年裏,保證秦良玉一切安好將成為她的首要工作任務。

看著馬依風將秦良玉單獨拉到他的車上,魯海英眼裏閃過一絲不解,她實在想不通作為刑警隊的大隊長,又有司令員老爸這樣一個讓人羨慕的身份和家世,而且還是一個氣質和長相都堪稱完美的男人,居然會看好一名在押的女犯人?

“老婆,所有的關係我們都已經為你打通了,你爸還找了高檢和監獄局的人,你在裏麵隻需要待夠一年就可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