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新犯的行李都堆放在走廊裏,元貝紅和孫翊爾、鄧潔等一批老犯開始忙著檢查這些新犯帶來的行李中是否有違禁物品。
監獄不像看守所,看守所對於違禁物品檢查得非常嚴格,像乳罩、帶有鬆緊帶的褲子、腰帶、帶鋼板的鞋子這樣的東西都是不允許穿戴的。
有一些要求更加嚴格正規的看守所,甚至連眼鏡都不允許佩戴,任憑你近視得連路都看不清,那也得摸索著前行。
因為在看守所裏的犯人多數都是未決犯,對未知命運的恐懼,使很多人容易產生輕生的念頭,將這個念頭付諸實施的人也特別多。所以,看守所都比較謹慎,隻要有可能會成為自殺工具的東西,是絕對不允許被帶進去的。
而監獄則比較鬆泛,因為該判的都判了,不管判決結果是否理想,畢竟都已經成了定局。到了這裏隻有安心改造,等待改判、減刑、假釋或者刑滿釋放了。
監獄裏不允許攜帶的違禁物品,除了刀具、勞動工具、火機等這樣的物品外,再就是現金。現金是一切黑暗交易的代碼,是暴力事件的誘因。
女人之間的是非多、口舌多,不定什麼時候就起了衝突。有些人在家裏人來接見的時候,偷偷地將現金帶進來,賄賂那些所謂的牢頭獄霸以尋求人身保障,這就容易引起更多的暴力事件發生。
所以,監規明文規定:不允許拉幫結夥欺壓他人;不允許私藏現金。
除了極個別的二進宮犯人比較難管些外,剛被送進來的新犯,一般都比較老實,因為對監獄她們始終還是存有一種懼怕心理。
看著這些新來的犯人一個個緊張忙碌的身影,秦良玉為她們感到惋惜。女人的青春有限,女子監獄說得好聽些是服刑改造的場所,其實往難聽了說,那就是一個埋葬女人青春的墳墓。
愛情能讓一個聰明的女人智商成為負數,這話不知道是哪個神人說的,但這話用來形容監獄裏的女人真是太貼切了。
女子監獄裏的女人,不管是涉黑的暴力案件還是高智商的經濟類案件,約合80%以上的案件多少都與男女感情有關。
有的女人是受不了家庭暴力,最終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將自己的男人殺害;有的是婚姻出軌在外麵有了情人,頭腦發熱的情況下串通情人將死活不肯離婚的丈夫殺害;還有的是為了丈夫和家庭,貪汙挪用導致自己身陷囹圄;再有一部分尚未結婚的,為了自己所愛的人挺身涉險觸犯法律,這部分人中有些是可悲的小三角色。
犯事的女人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狠,尤其是對自己特別狠。自殘事件的起因多是因為她們的男人不去接見,或者有的幹脆在外麵另覓新歡,導致被囚禁的女人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而引起的。
新入監的犯人被送來監獄後的第二天,秦良玉身體終於康複了。成天悶在監區倉庫裏無所事事的她,在經過幾番證明自己無恙後,才得到元貝紅、鄧潔和孫翊爾的同意重新回到監督崗。
檢查完下麵監區的衛生回來後,因為始終惦記著那個擔架女孩的情況,秦良玉沒有參與訓練新入監的操練隊列,趁新入監犯人都不在監區,她直接來到擔架女孩的監室。
女孩有些呆傻的感覺,低著頭坐在自己的床鋪上打盹,因為行動不便,她的身上帶著一股子混合著尿騷和頭發的酸臭味。
從旁邊的床鋪底下拖出一個馬紮放到女孩的床邊,秦良玉這才仔細地端詳起她。
女孩有一張無瑕的臉,雖然有些浮腫,但卻依然能看出她五官的精致。沒有讓人過目不忘的美,但卻屬於不討喜也不討厭的類型。
趁女孩還在打盹,秦良玉開啟異能了解了下她的案情。
女孩名叫丁愛玲,長山市人,今年19歲,因為搶劫、殺人罪被法院判處無期徒刑。
她的同案犯共四名,主犯名叫李軍,案發前是長山市一家保安公司金融守押中心的押鈔員,也是丁愛玲的男朋友。因網貸賭球欠下巨額債務,經過近三個月的周密部署後,實施了此次搶劫押鈔車的殺人並搶劫錢財的重大惡性案件。
在這起案件中,丁愛玲所起的作用隻是幫助同案犯逃脫。她當時開著車尾隨在押鈔車後,四名同案犯得手後,她開車帶他們逃離現場。
四個同案犯在她的車上將搶來的錢款迅速分贓後,各自從不同的無監控地點下車,搭乘不同的出租車往不同的方向逃走,具體逃往什麼地方丁愛玲並不清楚。
她的男朋友李軍是最後一個下的車,臨下車前騙她說,她並未參與搶劫,即便被警方逮住也頂多就是一行政拘留。並跟她約好在雲南彙合,讓她繼續開著車與警方的人周旋,給他們四個人爭取逃跑的時間。
結果行駛到一個高架橋上,她的車意外爆胎衝出了高架橋。她奇跡般生還,但在這次車禍中,她的尾椎骨摔斷,雖經及時醫治,但她的下肢卻永遠癱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