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宓踱來踱去的腳步倏地停下,她自然知曉冬時所說何意,隻是沒有想到那個地方這麼快便有眉目了。
一時間倒是讓她頗為詫異。
主仆二人相識相交多年,僅僅一個眼神便已經知曉她心中的疑惑,湊過去輕聲解釋。
“前些時候許承桓鬧出不小的動靜,雖然陛下極力掩蓋,可那地下密室的事情並不是秘密。”
許承桓不是一個傻得,自然不會搞得大張旗鼓,隻是他對於地下密室終究不甚清楚,所以也發出了些許響動。
正是因為這響動,冬時才能順藤摸瓜地找上去,否則怕是要找到猴年馬月去了。
“今晚,你在這裏照應,我前往一探究竟。”
玉鼎先生是一個身懷大才的人,對於機關術也知曉一些,而他也沒有藏私一股腦教給了洛宓。
所以說,若是織夢樓有人能避開機關走進密室,恐怕也隻有洛宓了。
“諾。”
洛宓素來是一個有耐心的人,這一日心裏麵總是有些不舒爽,就像是被千斤巨石壓著一般。
從太陽西落到月上柳梢頭,她那顆心一直緊繃著。
直至黑夜完全降臨,人影全部入定,連那宮門的鎖都落了之後,她才穿著一身夜行衣消失在逐月宮。
一路上碰上不少當值的守衛,隻是那些人的能耐所限,自然發現不了她的蹤跡,所以隱匿的毫無波瀾。
可是越靠近冬時所說的方位,那裏的守衛愈發的森嚴,特別是那些守衛,能耐明顯比別處高了好幾個層次。
就算是洛宓都不得不小心謹慎地行事,免得被抓了現行。
按著冬時的講述,她拐了好幾個巷子,終於發現了奇怪的地方。正如冬時所說,這個地方確實被機關覆蓋了。
她僅僅隻是靠近,便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往頭頂上湧,可見這地方的陰寒之氣。
“既來之則安之吧!”
她輕嗤了一聲倒是沒有打退堂鼓,變化著腳步飛快地掠過灌木叢,然後腳尖落在假山上。
她試探性地將自己的腳往由偏移了一些,一根尖矛朝著不遠處飛奔而來,她擔心整出動靜幾個起落將長矛接住,然後重新回到了原位。
隻是這一次她沒敢再次試探,而是默默地望著不遠處的涼亭,她能感覺到那涼亭才是陣眼所在。
可是她終究是沒有淚紅顏那般出色的輕功,很難快速飛躍過去,甚至還會觸動別的機關。
僅僅隻是半刻鍾的觀望,洛宓便覺得自己的雙腿有些顫抖,就在她準備冒著危險靠近陣眼時,卻感覺到自己腳底下忽然發生了變化,她一時不慎居然被橫穿出來的藤條絆住了腳踝。
“變陣!”
洛宓的臉色極為難看,她沒有想到秦蕤手中居然有這樣的布陣高手。這隨著時辰不斷變化的陣法,絕對不是等閑之輩可以布置出來的。
至於秦蕤,他並不是一個會布陣的人。
她當機立斷抽出腰間的軟劍將那些藤條快速砍斷,聽到有人朝著這邊跑來也顧不得收拾殘局,快速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最初趕過來的是蛛網的人,不消片刻秦蕤也趕了過來,自打這地方被人盯上之後,他便派遣不少的人把手。
誰能想到,居然險些被人鑽了空子。
最重要的是,那人居然能通過第一道和第二道關卡,這簡直讓人有些不可思議。
當初此陣初次落成之時,他親自入陣試過,就算是他也不可能輕輕鬆鬆渡過一二道關卡,更別說第三道了。
“找。”
那人絕對不可能逃出深宮,一定躲在宮內,他第一時間想到了洛宓。
畢竟,這宮裏麵除了她和甄凝霜,應該沒有幾個人可以輕輕鬆鬆退去。
可是,她的意圖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