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桃按住她,柔聲道:“小葉兒沒事的,你不認識他了嗎?這是厚德堂的柳爺爺啊,你從小就是他給你看病的,不怕啊,連姐姐也是他從小看大的。”
柳葉朦朦朧朧,記憶飄忽,“啊,是柳爺爺啊。”“是呀,是柳爺爺啊,所以不怕的。讓柳爺爺給你把把脈,吃一副藥,明天就好了,到時姐姐做好吃的給你。”柳桃含笑給妹妹擦淚。
柳桃得到姐姐的安慰漸漸放鬆下來,嘟囔著乖乖兒的讓大夫看。柳桃走出屋子,李春在外麵坐著,皺著眉毛滿臉陰雲,他看見柳桃連忙起身,柳桃對他說些什麼,李春點點頭就走了。
片刻就聽見屋子外麵一陣驚慌,猶如巨石入水,鶯兒戰戰兢兢的看見素日跟著柳娘子的那個鐵塔似的粗漢帶著好幾個凶神惡煞的粗人直直的闖了進來,見人就抓,動作迅猛,不論是丫頭還是婆子,這些人既不憐香惜玉也不憐老惜弱,隻一個個反折了胳膊手腳並在一起捆起、並隨即用麻核堵了嘴。
動作風卷殘雲般,一刻鍾左右滿院子的人真的除了鶯兒和小雀兒全都捆了個幹淨,毫不憐惜的拖著一串往侯夫人並羅碧城當家理事處去了。
鶯兒駭得膽破,手哆嗦著水都端不穩。柳桃安慰她:“你隻要盡到你的力,我就不會怪你。”
柳桃的想法相當簡單粗暴:既然你們這些旁觀者眼睜睜看著我妹妹丟人,就自嚐苦果吧。而她知道盧寶珠盧溪月姐弟和侯夫人的關係。
李四這邊處理了柳葉院子,而李春是直接往盧寶珠院子去了,盧寶珠這裏人倒是不多,一個婆子見一個年輕男子橫衝直撞般過來,攔著道:“這是哪位爺?這裏麵住的是女眷,不好亂走的。”
李春不耐煩囉嗦,伸手拎起往邊上一摜,婆子剛哭了半聲就被堵住了嘴,他如此這般帶著幾個燕子島的人長驅直入,見人捆人,見物砸物,滿院子頓時如遭兵匪,一時動靜大起來。
盧寶珠心有所感,早在丫頭回來稟報鶯兒驚慌失措的態度她就想了想,挑了副針線急急往侯夫人處去了,“姑姑,跟您說件喜事。”
鬱結多日的侯夫人精神一振,嘴裏還抱怨著:“我這命苦之人哪裏還有什麼喜事。”
盧寶珠含笑,抬個眼神,剪秋會意帶著其他丫鬟退出去,盧寶珠這才靠著侯夫人坐了壓低嗓子說:“娘,你就要做祖母了。”侯夫人一驚,直起身體來:“這—這是說寶哥兒?他有了可心的了?”
盧寶珠點點頭,聲音越發低了:“就是姨媽的幹女兒明玉姑娘。”
“明玉?你說的可是柳明玉?”侯夫人驚詫了“那還是個小丫頭點子,身子都沒長成呢,而且聽你姨媽說明玉是自小定了親的。”
盧寶珠意味深長的笑:“定過親不假,可架不住咱們寶哥兒人品樣貌件件都好,姑娘家心愛。”
侯夫人皺起了眉:“你是說——”又聯係女兒進來就說抱孫雲雲,顯然是這女孩兒已經和自己兒子做了不堪之事。
侯夫人自己雖然是二嫁之身可並不待見什麼為愛癡狂的女子,從來隻有男人為她要死要活她沒為男人癡狂過,何況自己的長子,玉一般的翩翩佳公子,當然值得更好的,就沒好氣的說:“這等不知廉恥的狐媚子沒可能嫁給寶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