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看之下,那石柱子的上麵,居然還有一個又一個的腦袋。
那腦袋血肉模糊,細細看下去,竟然被人硬生生把皮膚從頭頂,一點點剝開。
而最讓鐵背先生震驚又憤怒的是,那石柱子裏露出來的腦袋,他竟然還有點熟悉。
他叫了一聲:“鐵皮,是你嗎?”
那血肉模糊的腦袋聞言,艱難的轉過頭,露出了森然又艱難的笑容,說:“叔叔,是……是我!”
鐵皮,也就是親手拔掉沈思衣指甲,而後被簫布衣一顆顆把牙齒拔掉,又把骨頭根根打斷,最後澆築在水泥柱中的壯漢。
隻是此時,他不比喪家犬強多少。
而這鐵皮,就是鐵背的親侄子!
這時,鐵背先生才看到鐵皮的全部牙齒都沒了,臉上的皮也被人一寸寸剝了下來。
他徹底憤怒了,大聲叫著:“鐵皮,告訴叔叔,是誰幹的!”
鐵皮這會兒生不如死,要不是簫布衣不讓他死,他早就死了。
他完全沒有力氣回答鐵背先生的話,隻是有氣無力的看了一眼那邊的簫布衣。
鐵背瞬間懂了,一臉殺氣騰騰的望著簫布衣,說:“是你幹的?”
聽著鐵背先生那悲痛的樣子,簫布衣心中的恨意稍微減輕一些,譏諷道:“你也能體會到至親被人折磨到生不如死的痛苦了嗎?嗬,真是難得。”
“你這是在找死!”
鐵背先生怒吼一聲。
很少有人知道,鐵皮明麵上是他的侄子,但實際上卻是他的私生子。
喪子之痛,豈能不怒?
他大手一揮,命令道:“龍家人聽令,給我殺!生死不論!”
殺!
一時間,數百龍家人手持利器,蜂擁而上。
沈慕青嚇得躲進簫布衣的懷中,簫布衣輕輕拍拍她的肩膀,說:“別怕,有我在,誰也傷害不了你半分。”
說著,他臉色一冷,手向下一壓,冰冷決絕:“殺!一個不留!”
重甲武士紛紛放下肩膀上的石柱子,抽出長劍,奮勇殺敵。
瞬間,兩股洪流接觸在一起。
龍家數百人如山洪爆發,席卷而來。
可二十重甲武士,卻穩若磐石,紋絲不動。
別說隻有這區區數百個烏合之眾,即便是再多十倍,二十倍的百戰死的邊軍,也難以撼動這以一敵百的二十重甲武士。
戰鬥沒有持續很久。
或者說,這根本稱不上戰鬥,隻是二十個重甲武士單方麵的屠殺。
雙方甫一接觸,高下立判。
重甲武士悍不畏死,配合密切,而龍家的數百烏合之眾,毫無一戰之力。
僅僅數秒,龍家就呈現出敗勢。
三十秒後,敗勢無限放大;
一分鍾後,龍家人四散而逃,潰不成軍。
“收兵!”
見地上倒下去一大片,不知生死,簫布衣對這樣的戰鬥毫無興趣,直接命令道。
刹那間,二十重甲武士紛紛退回到簫布衣身後,血煞之氣籠罩全場,沒有一個人不臉色煞白,雙腿顫抖。
即便是鐵背先生,此刻也驚恐的看著簫布衣。
龍家的這些人雖然隻是龍家的三流實力,但幾百人居然在半分鍾內死傷一半,完全喪失戰鬥力,這徹底超乎了他的想象。
他顫抖著,畏懼的看著簫布衣,說:“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