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登聞說完這句話,身上的氣勢豪邁衝天。
而反觀陳登高,則一臉的陰沉。
自從十幾年前開始執掌陳家後,多少年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了?
而如今,一個陳家的私生子,一個在他的庇護下,才能在江州創下偌大名頭的狗東西,竟然敢這麼跟他說話?
他冷冷的盯著陳登聞,說:“十三,你說什麼,我好像沒聽清楚!”
陳登聞說:“既然大哥沒聽清楚,那我就再說一遍吧。”
“自從大哥執掌陳家後,陳家的情況每況愈下,而如今更是有覆滅的危險。”
“所以,為了陳家的百年大計,請大哥去死!”
“哈哈哈!”
陳登聞一字一句的說著,而陳登高聽後,怒極反笑,隨後用手指著陳登聞,臉上滿是不屑的說:“十三,不,狗娃兒,十幾年沒叫過你小名,你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嗎?”
“還是說,你覺得翅膀硬了,已經忘記了,是誰把你從狗窩裏帶出來,又幫你認祖歸宗的嗎?!”
狗娃兒是陳登聞的小名,或者準確的說,是陳登高當年親自給他取的小名!
這名字跟了他十八年,直到十八歲那年,他被認祖歸宗後,才逐漸沒人叫了。
他本以為他早就忘記了。
而今天陳登高這麼一叫,一下把他拉入了那十幾年前不堪的人生。
他的眼中火焰升騰,一股殺氣籠罩全身,可還是能保持著平靜的語氣,淡淡說:“這個名字,我從來沒敢忘記,更不敢忘大哥那些年對我的‘饋贈’與幫助!所以,為了回報大哥,我請大哥親自去死!”
陳登高搖頭,說:“狗終究是狗,三十幾年的恩情,終究也是養不熟,今天還想反咬主人一口。”
“既然如此,那你也就沒必要留了,還是殺了吃肉吧!”
“三十幾年的恩情?哈哈哈!”
陳登聞哈哈大笑,笑的癲狂,笑的嘲諷,說:“大哥,你所謂的恩情,就是把我母子二人接回來,關在狗圈裏,與狗一起吃住,與狗搶奪吃的?在你們高興的時候,賞賜根沒有肉的骨頭;在你們不高興的時候,就用鞭子抽打?”
“大哥你還記得我五歲那年,我病的要死,隻為了向你們要一口熱水喝,最後卻被你們逼著喂我喝下你們的尿?!”
“六歲那年,你們看了晉景公掉進糞坑裏被淹死的故事,為了驗證這個故事的真假,把我親手推進糞坑裏?”
“還有我那可憐的母親!”
“死的時候還不到四十歲,一張臉老的跟六十歲的老太太一樣。而且大哥,我母親到底是病死的,還是被毒死的,你至今還沒給我一個準確的說法呢!”
“大哥,如此羞辱我,又殺害了我的母親,這就是你口中說的恩情嗎?”
說著,陳登聞的淚如雨下。
沒人知道他那些年是怎麼過來的,更是少有人知道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但是光是聽他講述,就足夠讓人心疼。
陳登高臉上的表情變了變,最後冷哼一聲,不屑道:“十三,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這句話難道你不明白嗎!”
“我懂,我當然都懂。”
陳登聞擦掉臉上的眼淚,冷聲說:“所以為了回報你們,我會讓你們享受完這些‘恩情’再死。”
啪啪!
說著,陳登聞拍拍手,五百陳家血衛,一擁而進,一股血煞之氣,籠罩整個議事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