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聲音落下,隻見一個女人,娉娉婷婷走來。
步履輕盈,身姿優雅。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隻看一眼,簫布衣的心中就響起了曹植在《洛神賦》中的畫麵。
同時也認出了這人的身份與來曆。
不是別人,正是在江州與沈慕青齊名的三朵金花之一的易晚晴,易家大小姐,北風別苑的苑主。
雖然簫布衣對江州並沒有全麵調查過,但一些必要的人和事,他卻極為清楚。
秋水為神玉為骨,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散發著一股高貴與典雅,賞心悅目。
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易晚晴的風情與姿色,在他平生所見的女人中,都能排名前五!
易晚晴的出現,讓整個大殿內的氣氛也瞬間變了。
原本還怒氣衝衝的田非花,臉上也露出了溫潤如玉的笑容,淡淡的說著:“晚晴來了?”
易晚晴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淡如煙,潔如雪,聲似環佩,淡淡道:“田公子光臨寒舍,我這個苑主要是深居別苑內,豈不是有失待客之道?”
田非花笑著說:“不愧是晚晴,如此年紀輕輕,就能將北風別苑的名聲與格調抬高這麼多,是易家之福。”
麵對田非花的誇獎,易晚晴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欣喜或者驚訝的表情,反而黛眉微促,似乎有點不悅。
其實這不悅倒也正常。
田非花隻比她大了兩歲,身份與她相當,卻擺出一副長輩看待晚輩的態度誇獎,換了誰都不會高興,更別說是江州三朵金花之首的易晚晴了。
她沒回話,田非花多少有些尷尬。
剛要開口,易晚晴卻看向簫布衣。
美女的一舉一動,總是最能牽動人心,田非花當即就說:“晚晴,你恐怕還不知道江州最近出現了個過江龍吧?來來來,我為你引薦一下,這位是……”
他嘴上將簫布衣誇成“過江龍”,但兩人誰不知道這是在貶低簫布衣。
是明擺著告訴簫布衣,你就算是條龍,在江州這一畝三分地上,田家才是真正的地頭蛇,即便是龍,你也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
否則,田家隨時舉起屠刀,屠龍殺虎。
然而他的話才說道一半,易晚晴卻打斷了他,淡淡道:“我知道。”
說著,又看向簫布衣,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欣賞的意味,說:“沈家簫布衣,剛入江州,先誅李家,再壓田家。要是連這我都不知道,豈不是我易家太孤陋寡聞了?”
田非花微微皺眉,有些不悅,聰明的他也從易晚晴的話中,聽出了一些對他的,或者說是對田家的不滿。
其實這倒也正常。
江州四大家族雖然已經相安無事十幾年,但不代表一直風平浪靜,這些年明爭暗鬥還是難免少不了。
江州就這麼大,資源就這麼多,好東西誰都想要,這就少不了一翻爭鬥了。
不過四大家族還算克製,一直保持著明麵上的安全距離。
畢竟四大家族的體量太大,稍微一個動作,就會牽連無數人的生死興衰。
沒有必勝的把握,誰也不敢輕易出手。
不去管田非花心中是怎麼想的,易晚晴說完後,淡淡的看向簫布衣,說:“蕭先生,久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