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布衣反問道:“現在你還覺得區區田家,是我的對手嗎?”
“嘶嘶!”
田非花倒吸兩口冷氣,強行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
可剛經曆如此震撼的事情,心情哪能說平下來就平下來?
他心跳加速,呼吸粗重,一種震怖襲上心頭,難以散去。
“我……我還是小瞧了天下人。”
半晌,他才說出一句話,聲音中充滿了自責。
可隨即,他又死死地盯著簫布衣,冷聲說:“可是你真以為你贏定了嗎?我田家的逐日軍有六百人,即便今天倒下一百人,還有五百人!”
“五百人,你憑借一己之力,真的殺的完嗎?”
“除了五百逐日軍,我田家還有1200人的護莊護衛,還有數不清的外圍成員!”
“如此多人,你殺得的完嗎?”
這麼恐怖的人數,光是說出來就足夠讓人嚇破肝膽,可是簫布衣聽了,卻淡淡一笑,說:“雖說狼多咬死虎,可如果是龍呢?”
“人數再多,也不過是一指頭的事情。”
如果是之前簫布衣說這話,田非花隻當是笑話聽了,哈哈大笑一翻。
可現在一百逐日軍的屍體就倒在腳下,田非花笑不出來了。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簫布衣要做到這事,似乎並沒那麼困難。
呼呼!
他深吸一口氣,冷聲說:“好,閣下的狂妄,我已經知道;閣下的手段,我已經領教。”
“這次,我田家甘願認輸。但是,請閣下也別太驕傲,我田家立足江州三百年,又怎麼會隻有這些手段?”
“所以,今日之仇,昨日之恨,再等兩天,我田家與閣下一並算了。”
雖然簫布衣殺了田家一百逐日軍,與田家的仇怨再也沒有半點化解的可能性,但田非花的語氣卻越發的恭敬。
這與仇恨無關,而是簫布衣的實力,已經得到了田家的認可。
對於強者,哪怕是有著血海深仇,也必須要尊敬。
這是田家的處世之道,也是一流家族的基本素養。
說完,田非花深深地看了簫布衣一眼,對著他拱手道:“告辭!”
他轉身就走,一點兒也沒有停留的意思。
“慢著。”
簫布衣開口了。
田非花的腳步遲鈍一下,一股巨大的恐懼,瞬間襲上心頭。
他強行壓住不安的心情,冷聲說:“閣下還有什麼要指教的嗎?”
簫布衣搖頭,說:“指教談不上,隻是有些東西,是要說道說道了。”
田非花問:“什麼東西?”
簫布衣笑著說:“你剛剛與我立下賭約,結果你輸了,現在是你認賭服輸的時候了。”
這話一出,田非花的眼睛頓時寒光四射,巨大的屈辱壓得他幾乎快喘不過氣了。
他田家犧牲了一百逐日軍,在江州七八成的一流家族和勢力麵前,甘願認輸,可簫布衣卻還不肯罷休,田家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田非花咬著牙,恨聲道:“閣下非要咄咄逼人?!”
簫布衣嗤笑著:“嗬嗬,好一個惡人先告狀。你輸紅了眼想掀桌子,結果實力不夠,沒掀起來。然後丟下一句‘田家認輸’就算完了?這世上有這麼輕巧的事情?”
“不,沒有。”
“沒有人能在做錯事後,一點兒懲罰都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