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護衛的一句話,讓易晚晴臉色微微一變。
稍微動點腦子都想得出來,是簫布衣讓歐騰文下跪的事情,讓易厚德知道了。
隻是易厚德會是什麼樣的態度,易晚晴也拿捏不清楚。
她沉聲說:“父親說了什麼?”
護衛看著旁邊的簫布衣,沉聲道:“家主讓蕭先生去書房一趟,家主在那裏等他。”
“讓布衣去書房?”
易晚晴重複一遍,微微蹙眉。
是“讓”,不是“請”。
易晚晴多聰明,光憑一個字,就聽出了易厚德心中的不滿。
不過想想也是,換了誰知道了一個剛登門拜訪的人,就在自家讓同為四大家族之一的歐家嫡長子跪下磕頭認錯,也不會高興到哪裏去。
即便這錯的一方是歐騰文,可一樣代表著簫布衣沒把易厚德放在眼裏,起碼是沒有給到應有的尊重。
易晚晴說:“我知道了,等會兒過去。”
護衛猶豫一下,沒有離開。
易晚晴越發不悅,說:“我說的話你沒聽見?”
護衛掙紮一下,歎口氣才說:“可是家主說了,讓蕭先生必須立刻、馬上去見他,一分也不要耽擱。所以,屬下隻能在這裏等候蕭先生,和蕭先生一起去向家主複命。”
這話一出,易晚晴的神情越發嚴肅。
她知道易厚德會生氣,但沒想到會這麼生氣,居然一分鍾也多等不了。
想了想,她輕聲說:“好,我們這就去。”
說著,她又對著簫布衣輕輕一笑,說:“布衣,這次是我的錯,你不必太擔心。”
她已經想好了,不管父親會有多生氣,她都會替簫布衣擋在麵前,祈求父親的原諒,最好能讓父親下令保住簫布衣。這樣一來,簫布衣在江州才能安全無事。
對此,簫布衣隻是一笑,也沒說太多。
很多東西,人們沒有親眼見到,很難相信。
就像他現在告訴所有人,隻要他願意,就能輕易讓江州重新洗牌,傳承數百年的家族,在他的麵前,隻是土雞瓦狗,這些話他們會信嗎?
他們不信。
他們沒見到天龍殿在各個戰區的悍勇表現,無法體會天龍殿的威力,反而隻會覺得簫布衣是在說大話,嘲諷他。
“我也跟你一起去!”
見兩人要走,許瑾瑜也緊隨其後,叫著。
隨後,三人跟著護衛一起,直接朝著主宅走去。
……
易晚晴的清雅小築,距離主宅有一段距離,三人走了五六分鍾,穿過數個遊廊,總算是來到主宅。
相比起清雅小築的寧靜高雅,主宅就顯得大氣磅礴多了。
主宅整體占地麵積超過一畝地,數十根粗大的原木當作整個豪宅的大梁。
柱子有49根之多,每一根都有一人合抱,而且光看外表,就知道這是最為昂貴的金絲楠木。
金絲楠木乃是木材中的帝王,上麵泛著點點星光,就像是最好的綢緞,格外誘人。
而光是這一根柱子,就價值過億。
四十九根,起碼五十億。
這不是頂級家族,誰敢用得起?
在主宅門口矗立一會兒,易晚晴深吸一口氣,說:“我們進去吧。”
說著,她就要踏上那漢白玉雕琢而成的台階。
可是,兩雙手卻擋在他的麵前,是易家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