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的田有光斷了一隻胳膊,瞎了一隻眼睛,半步天王的實力隻剩下三四成。
可即便是這樣,即便他是最弱最弱的半步天王,那依舊是半步天王。
這三四成實力所展現出來的殺氣,也讓陳登聞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當田有光拍出一掌的時候,陳登聞內心就一個想法——我死定了!
沒能在主上的帶領下,將陳家變成江州的一流家族,我,不甘心!
然而,就在這時候,另一掌從身後拍出。
這兩隻手掌,在空中形成一個形狀,帶著不同的顏色,朝著對方撞去。
碰!
像是天崩地裂,山色動容。
一聲巨響,伴隨著滾滾煙塵,兩隻手掌在空中撞擊在一起。
噗通!
自知逃過一劫的陳登聞立馬跪在地上,後背因為恐懼而濕了一片。
他恭敬而又敬畏的看著蕭布衣,說:“謝主上救命之恩!”
蕭布衣微微點頭,沒有說半句話。
如果說在之前他內心對陳登聞多少有些厭惡,但隨著這幾次陳登聞的表現,他這幾分厭惡已經全部消散。
陳登聞不是個好人,小時候悲慘的生活,給他的內心種下了邪惡、殘忍、狡詐等負麵陰影。
但他有一點卻是所有人都比不了的——忠心!
哪怕明知道田有光出山,蕭布衣勝算微乎其微,他也沒有後退半步,反而一直帶著陳家站在蕭布衣的身後。不管蕭布衣是否需要陳家這微乎其微的力量,但這世上忠心的人已經少見了,能有這份心,就已經足夠蓋住所有的缺點了。
所以,蕭布衣怎麼可能看著田有光殺了他?
“在我的麵前,殺我的人,你,膽子很大。”看著田有光,蕭布衣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淡淡道。
蹬!
那邊,一掌對撞完,田有光向後退了半步,一雙陰沉的臉上帶著幾分凝重。
為了殺龍承誌,田有光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但蕭布衣能接住他這一掌,且臉色絲毫沒有改變,就說明他的實力不弱,至少比龍承誌強。
他凝重的看著蕭布衣,說:“怪不得你敢在江州如此橫行霸道,果然沒讓我太失望。”
蕭布衣淡淡笑著說:“這就是半步天王的實力?嗬,未免也太讓我失望了。”
田有光的臉上閃過一抹凶狠與猙獰,森然冷笑,說:“桀桀,英雄末路,竟然讓豎子逞一時之用,是我的錯了。”
“英雄?”
蕭布衣微微搖頭,臉上滿是譏諷的神情,說:“不過是一方地頭蛇,沒有做出任何對國家,對人民有利的事情,隻知道索取,壓榨,也敢自稱英雄?請問,誰給你的勇氣?!”
“你……!”
這句話算是觸動了田有光的軟肋,他臉色來回變了變,最後冷聲說:“豎子知道什麼?!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不先帶動家族發展,又怎麼為國效力?!”
“好個大義凜然的說法。”
蕭布衣嘲諷的意味越發濃烈了,但也沒再糾纏這個問題了。
因為他很清楚,你很難去改變一個人的三觀,尤其是像田有光這種年齡的人,自有一套自己認識世界的三觀。
他們會為自己做的事情,找出無數冠冕堂皇的理由,然後用來安慰自己,求個所謂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