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硯哼笑一聲,鳳眸乜了一眼蕭行衍身後前擋風玻璃碎裂成粉末的布加迪威龍。
“蕭先生是心疼車了?我原價賠給你,不過,希望你以後離我太太和兒子遠一點,畢竟,飛鏢不長眼睛,說不定下次紮的就是你的太陽穴了。”
墨寒硯說著,已經取出支票本刷刷寫下一行字,扔給了蕭行衍。
“空的,數字自己填。”
蕭行衍將那張空白支票撕成碎片,紙片揚了墨寒硯一臉。
“不需要,不過是個小玩具,墨三爺不用看的那麼重,這種樣子的我家裏十輛八輛還是有的。”
墨寒硯點頭,手指撚下自己西裝上的一片支票碎片,輕輕一吹。
白色碎片如斷翅的蝴蝶在空中飛舞半圈,而後重重跌落。
“蕭先生不介意就好,不過看這樣子你今天是不好回去了,這個給你打車。”
他說著,掏出一張粉紅色的鈔票拍在了車前蓋上。
蕭行衍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
“墨寒硯!”
墨寒硯微笑。
“不用謝我,一百塊的事。”
說完,他牽起了許棠棠的手,低頭在她手背上親了親,又很自然的從她懷裏抱過了還在啜泣的小星宸。
“小家夥重,我抱就好。”
許棠棠也不客氣,直接把小星宸交給了他。
小星宸一頭栽進了墨寒硯的懷裏,緊緊抱著自家爹地。
委委屈屈的叫了一聲,像極了在外麵被欺負了的小狗狗,回家找安慰。
“爹地,嗚嗚。”
墨寒硯輕輕摸了摸小星宸毛茸茸的腦袋,語氣溫柔。
“走了,回家。”
小家夥的臉都哭濕|/了,顴骨通紅一片,濃密卷翹的睫毛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重重點了點頭。
“嗯!”
墨寒硯就一手抱著小星宸,一手牽著許棠棠,轉身離開了這裏。
身後,傳來了蕭行衍森寒的笑聲。
“墨三爺,可要看好你的小嬌妻,她是為了什麼才至今都留在你身邊的,你應該比我清楚。”
墨寒硯回頭,凜冽的眸底洶|/湧著漆黑深沉的冷意。
“蕭行衍,你有這個本事嗎?”
蕭行衍勾唇。
“墨三爺,你害怕了!也對,你的婚姻脆弱的就跟一張薄紙,一戳就怕,今天她還是你的,也許什麼時候就屬於別人了呢?對不對,畢竟孩子可以再生。”
墨寒硯眼底猩紅一片。
他周身散發的寒意讓懷裏的小星宸嚇得再次大哭起來。
蕭行衍舔了舔犬齒,眼底帶著聞到血腥的興奮。
和一個廢物動手,他半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地方。
可千鈞一發之際,許棠棠忽然擋在了兩人之間。
她麵對著墨寒硯,看也不看蕭行衍一眼。
“走吧,我喝了酒,有點暈,想回家。”
墨寒硯眼底所有的血色瞬間褪去,隻剩下刻骨的溫柔。
仿佛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軟得他全身的骨頭都化了。
“好。”
許棠棠主動牽起了墨寒硯的手,一家三口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全程,許棠棠沒有回頭多看蕭行衍一眼。
直到許棠棠抱著大哭不止的小星宸上了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賓利,墨寒硯才回頭挑釁得看了一眼蕭行衍。
那笑容裏帶著幾份冰冷的嘲弄。
蕭行衍瞬間就反應過來。
剛才都是墨寒硯故意的!
他故意讓許棠棠站出來,故意讓蕭行衍看清楚,許棠棠是如何對他不屑一顧。
這一切,仿佛就在無聲的說著。
【她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裏,死心吧!】
有些事,行動比語言更加有殺傷力。
蕭行衍雙眼赤紅。
他眼睜睜看著黑色賓利消失在眼前,忽然拿起放在路邊的【禁止停車】的不鏽鋼告示牌,狠狠砸向了自己的車。
布加迪威龍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蕭行衍卻一下一下揚起手中的告示牌狠狠砸著。
……
巨大的動靜就連剛剛開出去的黑色賓利裏也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