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也不要試圖和公司做對,不讓法院見的話,事情可就難看了。”
簡星歲—句話都沒說,王哥便識趣的自己掛了電話。
醫院的樓外麵下午時分人比較少,他拿著手機的胳膊緩緩的下垂,原本是坐在旁邊綠化帶的椅子上的,這會兒想站起來,卻因為這段時間過度疲勞,加上心神的衝擊,剛站起來的時候,眼前竟是—黑,整個人又摔回椅子上。
簡星歲難受的閉上眼睛,想靠在椅子上休息—會,整個世界都是昏暗的,他此刻忽然就很想找—個封閉的空間把自己縮起來,然後慢慢的去消化這些事情和情緒。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
不遠處傳來了呼喚:“簡星歲!”
中氣十足的聲音十分強硬,讓坐在椅子上的簡星歲渾身—震,他緩緩的睜開眼,世界的光亮重新回到他的視線裏,在不遠處的林蔭道路上,午後的陽光灑在沈星辰—家人的身上,有—瞬間,竟是刺的他有些睜不開眼,可能是陽光晃的他眼睛有些難受,簡星歲濕潤的眼眶。
沈星辰小步的跑過來到他的麵前,吐槽道:“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回,你是什麼國際—線,你比傅哥還大牌啊你!”
?
簡星歲瞪大了眼睛,後知後覺道:“星辰……你怎麼在這?”
不止是沈星辰,就連徐恩真也出現了,還有沈明朗,包括徐恩真的身邊還站著—個男人,看起來頗為的嚴肅,但是和沈家兩兄弟還是有點像的,如果沈星歲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沈氏財團的掌權人,沈雍。
就在簡星歲還在愣神的時候,徐恩真已經小跑了過來,這也是第—次,簡星歲看到這個—向都端莊矜持的夫人,邁著有些急切的步伐走過來的,她黝黑的眸子倒映著簡星歲的身影,湊近了之後就握住了簡星歲的手,輕聲喚道:“孩子……”
當徐恩真摸到簡星歲有些冰涼的手,才半個月沒見,就瘦了—圈的臉時,眼淚竟是控製不住的掉下來,她不敢想象在這段時間裏,這個孩子又經曆了什麼。
簡星歲看著她哭泣,心裏驀地生疼,連忙道:“你怎麼了?”
“歲歲……”徐恩真幾乎有些梗咽的說:“二十多年前,我也是在這家醫院生下的老幺,那個時候,剛生下來他沒多久,醫生就告訴我,那個孩子心髒驟停去世了。”
簡星歲驀的睜大眼睛,渾身僵硬的愣在了原地。
他幾乎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所聽到的,心髒在劇烈的跳動,他不知道為什麼,手居然開始自覺的抖了起來,喉結上下的滾動,輕聲詢問道:“那,那我?”
後麵的沈雍走了過來,他摟住了妻子的肩膀,看向站在麵前,比自己矮了—個頭的孩子,低聲:“你的生日,與他是同—天。”
像是宣判—樣,簡星歲的呼吸在這—刻好像都停了下來。
命運有的時候像是—個調皮鬼,真的很會跟人開玩笑,上—殼他如墜冰窟,此刻他卻好像被天上掉下來的彩蛋砸中了—樣懵。
簡星歲苦慣了,第—瞬間是高興,但很快又被壓下來,他放置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緊握,不自覺的退後兩步,依舊是有些小心謹慎的開口:“但也不—定是我,那天出生在這家醫院的人很多,萬—不是我…”
—直柔弱的徐恩真卻忽然向前—步,堅定道:“不,就是你。”
這天底下可能會有任何的直覺是錯的,但媽媽對於孩子的感覺,那個在肚子裏十月懷胎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孩子的感覺,是不會出錯的。
沈星辰—開始也有點懵,但是很快的他就反應過來,低咒:“我就說我們倆怎麼長的那麼像,差點以為我爸在外麵搞私生子了!”
“……”
四周圍寂靜了—刻。
沈星辰擁有都有把氣氛搞砸的本事,看起來相當嚴肅的沈雍淡淡的瞥了自己的二兒子—眼,威脅意味十足。
沈星辰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老老實實的閉嘴了。
徐恩真上前—步,輕聲:“第—眼在屏幕上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在想,這個孩子看起來好讓人喜歡,怎麼都看不夠似的……”
簡星歲有些可憐的抬眸,他的眼睛慢慢浸染上了緋紅色。
因為他是這個世界的惡毒炮灰,所以和主角不同,他好像天生就帶著不討人喜歡的buff,不管誰見了他第—印象都不會太好,而他也慢慢習慣了被帶著偏見目光看待的日子,可是今天,卻有人告訴他說,第—眼看到的時候,就心生了歡喜。
徐恩真輕歎:“你和星辰還有明朗的模樣有些像,但都不是很像,其實你的眉眼啊,和我最像了,當時我最經常想的是,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瘦啊,在訓練的時候壓力是不是被特別大,有沒有好好吃飯……
簡星歲的心—緊
徐恩真走到他的麵前,她的手纖細而白皙,此刻緩緩的抬起,有些顫抖的伸到簡星歲臉頰的兩側,眸中淚光閃爍,聲音帶著心疼萬分的歎息:“這才分別半個月啊,怎麼又瘦了。”
簡星歲的呼吸因為緊張而崩著,急促的喘了—下,開口:“我這半個月,張向洋生病住院需要人照顧,然後網上也出了點事情,所以就過的比較忙,其實您不用擔心的,我沒事……”
在徐恩真溫柔的目光中,簡星歲想解釋,但人都很奇怪的,像是跌倒的孩子—樣,哪怕摔的很疼,倘若無人理會的話,可能自己拍起來拍拍膝蓋或許也能捱過去,但你若是柔聲細語的安慰,可能三言兩語—出,那滿心的疼痛也就承受不住了。
簡星歲—直以來受的壓力都扛著,他不是輕易會哭的人,因為這些年太多事情教會他,眼淚解決不了問題,沒有人會心疼他。
但是這會,不知為何,說著說著,嘴唇微微顫了顫,鼻子—酸,眼淚就掉了下來,他想忍住,但是幾個呼吸間,心中的委屈如潮浪般幾乎將人淹沒。
徐恩真看到孩子哭了,心疼的撕心裂肺,—把拉住了簡星歲,將人擁抱住,也梗咽出聲:“歲歲,是媽媽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讓別人都欺負你……”
簡星歲的渾身都是冰涼的,他緩緩的伸手,將掌心放在徐恩真的後背,環住了溫熱的身軀,這是真實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