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楊瀾拿了封信從外麵走進來,她將信交給太夫人:“是姑奶奶的信。”
太夫人瞬間喜上眉梢,她當場將信拆開看起來,越看臉上的笑容越是掛不住,三夫人好奇地笑問:“母親,您看什麼呢看得這樣高興?說給兒媳們聽聽?讓兒媳們也高興高興呀!”
太夫人就喜歡這種拍馬屁及時的,笑不攏嘴道:“荀珍在信上說,姑爺升遷,他們很快就會搬到汴京來了,往後就在汴京長住了。”
“啊?真的呀?”三夫人也笑起來,“這可是大好事,我們得慶祝慶祝。”
五夫人附和:“三嫂說得有理,四姐搬回汴京,往後我們家就更熱鬧了,母親再也不用忍受思念女兒卻不得見的苦楚了,是值得慶賀的好事情。”
古言玉對這位遠嫁的四姑奶奶沒有什麼印象,矜持地沒有接話。
太夫人拿著信紙笑容滿麵:“是該慶賀,吩咐下去,今日內外院都擺家宴。”
嗯,超支了,古言玉心想,這位姑奶奶還沒有回來太夫人就這般高興,一旦真人回來了,那還得了,若是對方是個明白人倒也罷了,若是根攪屎棍子,隻怕她還有得受。
對了,前世她嫁進衛國公府後,趙麗然就成無意間提到,秦家的四姑奶奶,是個一言難盡的主,到底有多一言難盡,趙麗然卻沒有多說。
既然是擺家宴,太夫人自然沒有大肆宣揚的意思,午膳就挪到了壽康院吃,徐芳若將秦暮珊和秦暮宇兩個孩子帶了過來,三夫人和五夫人也將各自的孩子帶到了壽康院。
孩子們在院子裏玩兒,幾位夫人就在堂屋陪太夫人說話,快到午膳的時候,秦荀殷、秦荀寧和秦荀彧過來了,秦荀殷和秦荀寧湊在一起正在說話。
秦荀殷感覺到有人看他,他抬起頭,古言玉衝他淡淡一笑。
秦荀殷知道她想問什麼,點了點頭,古言玉明白秦荀殷是在告訴她那先生他已經看過了,學識有餘,品性高尚,他已經將人留了下來。
古言玉也點點頭,表示自己收到了。
秦荀殷遂而低頭,繼續和秦荀寧說話,幾人到了堂屋,齊齊給太夫人行禮,太夫人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笑問道:“你們怎麼一起過來?”
秦荀殷回答:“在外院遇到的。”
“母親,四姐有沒有說到底什麼時候回來?”秦荀彧問。
“沒有說具體的時間,但應該就這一兩個月的事情,她在信上說以後要在汴京長住,讓我們先給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宅子,能容下他們家上下五六十口人的,”太夫人笑道,“老三和老五,你們倆兄弟在汴京走動的時間多,認識的人也多,幫忙留意著些。”
秦荀寧和秦荀彧笑著應下。
眾人正說得高興,外麵忽然傳來孩子的哭聲,古言玉赫然起身朝外快步走去,三夫人和五夫人也緊跟著走出來,庭院裏,秦慕陽正騎在秦暮宇的身上,揮拳頭往秦暮宇的臉上揍。
“有娘生沒娘養的,你就是個野種!”秦慕陽大聲咒罵。
小小的秦暮宇雖然被他壓著,卻不甘示弱,他抱住秦慕陽的手臂張口就咬在秦暮宇的手上,秦慕陽“嗷”一嗓子叫出來,哭得驚天動地。
丫鬟婆子們沒想到兩個孩子能打成這樣,趕忙衝上去拉開他們,古言玉跑過去將秦暮宇從地上拉起來,他被秦慕陽揍得鼻青臉腫,眼睛紅紅的,卻愣是沒掉一滴眼淚。
三夫人跑過來將秦慕陽抱在懷裏,一掀秦慕陽的衣袖,臉都白了,憤怒地瞪向秦暮宇:“你小小年紀,怎麼張口就咬人呢?”
古言玉發現秦暮宇整個身體都在發顫,她心疼得不行,將秦暮宇護在自己身後。
秦暮珊在旁邊哇哇大哭,徐芳若將她抱起來,輕聲哄著。
太夫人被姚惠清扶出來,站在屋簷下的石階上,剛剛的喜悅之情不見蹤跡,一張臉盛滿憤怒,厲聲問道:“好好的,為什麼打架?”
這也正是古言玉想問的,三夫人張口就斥責秦暮宇咬秦慕陽,難道她眼瞎看不見秦暮宇臉上的傷嗎?她的孩子是孩子,秦暮宇就不是孩子了?
秦暮宇才三歲,而秦慕陽已經六歲了。
徐芳若上前幾步,福了福身道:“回太夫人,大少爺本來帶著二姑娘、三姑娘和五姑娘在玩兒,五少爺自己一個人坐在大樹下看他們玩兒,二姑娘就問五少爺為什麼不和他們一起玩兒,大少爺就說五少爺是個怪物,四姑娘聽了不高興,就說大少爺你才是怪物,大少爺忽然就推了四姑娘一把,說四姑娘是野種,沒資格跟他們玩兒,五少爺就衝上來和大少爺打起來了,當然,五少爺根本不是大少爺的對手,事情發生得太快,奴婢們沒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