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祥和院時,古言玉不知道跟老太太說了什麼,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古言畫心中就生出一股嫉妒,嫉妒古言玉輕而易舉就能討得老太太的喜歡。
到底還是因為古言玉乃是嫡出。
古言畫在心中暗自歎了口氣,走進去給老太太和古言玉行禮,笑道:“聽說長姐回來了,我與四弟專程過來看望長姐,還是長姐有辦法,您一回來,祖母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了。”
古言玉微微地笑:“今日在祖母這裏擺飯,你們過來得正好,我帶了禮物給你們,五弟的禮物已經被他帶回清河院了,餘下的這兩份是你們和二妹妹的。”
說罷便讓春花將漆黑束腰小幾上的放在最上麵的兩個盒子分別遞給古言畫和古言霖。
古言玉送給古言畫的乃是一支赤金鑲紅寶石步搖,那步搖拿在手裏微微有點沉手,一看就知道乃是純金打造的,古言畫酸酸地想,當了威遠侯夫人就是不一樣,出手就這般闊綽。
送給古言霖的乃是一個白玉算盤,這算是比較貴重的禮物了,古言霖從小到大還未收到過這樣貴重的東西,頗有點受寵若驚。
“長姐,這東西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樣子,也太貴重了吧?”古言霖雖然平日裏有點而無不著調,但是好歹還算是識貨的。
古言玉笑道:“你們都是我的親弟妹,送給你們的東西自然要好的,無論送什麼你們都當得起,你不是在跟管事的學習管家理賬之事嗎,這算盤你正好用得上。”
古言霖可舍不得:“那怎麼行,這麼好的東西不好好保存,拿去平日裏算賬用,也太暴殄天物了些,多謝長姐,我會好好珍藏的。”
“你高興就好。”古言玉道。
老太太見古言玉這樣不計前嫌,心中越發疼愛起她來,握住她的手道:“你對弟弟妹妹這樣疼愛,也是他們的福氣。”
古言畫內心滋味複雜。
古言玉就問起古言依來:“二妹妹可還好?”
老太太剛剛還笑意滿滿的臉頃刻間就沉了下來,古言玉覺察到不對,輕輕地拍著老太太的手背安撫她,就聽古言畫回答說:“二姐姐隻怕沒那麼好了。”
“怎麼了?”古言玉意外地問。
“自從大夫人……”古言畫說到這裏,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的稱呼不對,改口道:“自從陶氏被趕出府裏後,二姐姐就一直被禁足在清麗院,這些天下來,她不怎麼吃也不怎麼喝,精神狀態也不好,整個人瘦了很大一圈,天天嚷著讓父親和祖母接陶氏回府。”
古言玉就在心裏冷冷地笑了笑,有些人就是看不清自己的處境,活該沒有好下場。
但是想歸想,嘴上卻十分有情有義,她道:“畢竟陶氏是她的生母,生母被休棄了,她哭哭嚷嚷也是正常的,興許再過一陣子,等她想通了她自然就好了。”
古言霖受了古言玉那麼大的好處,便有點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意思,他麵色為難了幾分,說道:“如果隻是哭哭嚷嚷讓接回陶氏便也罷了,但最主要的原因並不在此。”
古言玉:“那是因為什麼?”
古言畫有點難以啟齒地說:“二姐姐一直央求她身邊伺候的人幫她給衛國公府的大公子送信,說隻要衛公子看到信,就一定會上門求親,她日日央求,不是求這個這是求那個,下人們沒人敢幫她,她就在屋裏大吵大鬧,鬧得伺候的人都不得安寧。”
古言玉:“……”
嗯?這麼執著的嗎?
就她那樣的,還想嫁給衛庭軒?就算真的嫁過去,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老太太道:“以前陶氏還在府裏的時候把那丫頭被驕縱慣了,甚至讓她做出那等糊塗的事情來,和衛庭軒牽扯出那樣不幹不淨的關係,現在陶氏已經被趕出了府裏,府裏的很多人也都換了,她被鎖在清麗院,還能翻出什麼浪來,她能醒悟自然最好,若是不能,那就別再出來丟我們古家的臉了,我總不能讓她一個人毀了你們兄弟姐妹幾個的前程。”
古言畫一愣,忽然反應過來老太太的意思。
他們幾個兄弟姐妹的名聲都是連在一起的,以前古言玉追在衛庭軒身後跑,就算被人說三道四,別人也說不出多大的花兒來,因為他們兩人是有婚約在身的,但是古言依卻不同。
倘若古言依和衛庭軒的私情傳了出去,古言玉身為古言依的姐姐,她身為古言依的妹妹,都討不了好,別人定會指著他們的鼻子罵他們古府的女兒都是傷風敗俗的貨色。
身為妹妹的竟然暗中勾引姐姐的未婚夫,可見這家裏的其他幾個女兒也都不是什麼幹淨的東西,畢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