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久別重逢(1 / 2)

秦荀珍委屈道:“我也是一時忍不住,都多少年沒見二哥了!”

秦荀殷煞風景地說:“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嘛。”他不喜歡這種一屋子男男女女圍在一起的場麵,問古言玉:“我剛從都督府回來,到了開飯的時間了吧?”

古言玉笑道:“到了,春花,快去傳飯。”

眾人分男女和長幼坐了三桌,男的坐了一桌,女眷一桌,孩子一桌,吃飯的時候十分熱鬧,太夫人一個勁兒地給秦荀珍夾菜,母女倆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倒不管什麼食不言寢不語了,桌上還擺了一瓶酒,丫鬟給眾人都倒了一杯,秦荀珍就端了酒敬眾人。

“感謝二嫂、三嫂還有五弟妹的幫忙,今後我們都在汴京,定能好好相處,互相幫襯,我敬二嫂、三嫂和五弟妹。”秦荀珍仰頭將杯裏的酒喝了。

古言玉也開始說場麵話:“大家都是妯娌,不想幫襯是應該的。”

“就是就是,三弟妹跟我們客氣什麼!”三夫人笑道。

五夫人就坐在挨著秦荀珍坐,聞言舉起酒杯輕輕地在秦荀珍的酒杯上碰了碰,屋裏有清脆的聲音響起,幾人笑笑著喝了酒,又坐下開始吃飯。

女眷這桌比較矜持,男桌卻喝得十分起勁兒,這個給那個倒酒,那個給這個滿上,有說有笑的,天南海北什麼事都談,氣氛十分融洽。

低頭吃菜的古言玉暗想,氣氛融洽就好,起碼算個好的開端。

一頓飯女眷吃了不到半個時辰就陪著太夫人到了西次間喝茶,孩子那桌是早早就散了,古言玉已讓徐芳若帶著兩個孩子回去睡覺,男桌卻吃了快一個時辰才散桌。

天色已經有些晚,太夫人也該休息了,他們不便多留,便各自告辭,古言玉和秦荀殷送秦荀珍一家出府,夜風習習,吹在人的身上有點涼,等送走了秦荀珍一家,古言玉催促秦荀殷快些回秋蘭院。

秦荀殷偏頭問她:“怎麼了?覺得很冷嗎?”

古言玉點頭,回秋蘭院還有走一會兒,秦荀殷脫了身上的外衫給古言玉披在身上,低頭溫柔地看著她:“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長廊兩邊都掛著燈籠,昏暗的光線打在秦荀殷的身上,他的臉一半在光線裏,一半在黑暗處,顯得忽明忽暗的,英挺的輪廓帶著幾分醉人的迷離。

許是喝了不少酒的緣故,那雙鳳眼似乎也閃爍著迷離的光彩,讓古言玉覺得有些炫目,她想將身上的外衣脫下來還給他,卻被秦荀殷按住手。

他笑道:“我沒事,喝了不少酒,不覺得冷,就算我不喝酒衣衫單薄,這種天氣也冷不到我,你披著吧。”

古言玉隻好作罷,她想起他以前長年都在西北,好奇地問道:“西北現在是不是已經很冷很冷了?”

“已經冰天雪地了,”秦荀殷笑道,“西北每年很早就會下雪,冬天格外地長,那裏土地貧瘠,草木稀疏,和汴京的繁華和熱鬧完全不同,但是那裏有一望無際的草原,有高高的天,潔白的雲,策馬在草原上奔跑,是一件人生難得的美事。”

正因為西北條件艱苦,西北十八部落生存不易,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進犯大梁,其實他們的目的也很簡單,隻不過是想搶奪大梁的資源。

不甚明亮的夜色中,古言玉跟在秦荀殷的身後,沿著長廊往秋蘭院走:“年底了,大家都想過個好年,西北隻怕不會太過太平吧?”

秦荀殷點了點頭:“會有三五人結隊到邊防搶奪百姓的物資,不過是些不起眼的小打小鬧,每年都有,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

對啊,很多人都還在為如何活下去而奔命,不像他們,每日錦衣玉食,還總愛勾心鬥角,耍些上不得台麵的陰暗小心思。

古言玉苦笑。

秦荀殷回頭,就看到古言玉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可奈何,猜測她是有感而發,便道:“上天本就不是絕對公平的,有些人生來富貴,有些人卻從未吃飽,我們能做的隻是努力改變我們自身所處的相對劣勢的環境,其他的能幫則幫,不能幫也不能勉強自己。”

秦荀殷這是在開導自己?

他在西北多年,那種為了生存而不得不拚命的事情隻怕早就司空見慣了吧,所以才能有這樣的感慨,她不想拂了秦荀殷的好意,笑了笑道:“侯爺說得是。”

說得是,也沒見你真的笑逐顏開。

古言玉真的是個非常心軟的姑娘,秦荀殷決定以後都不跟她說這些會令人忍不住唏噓的事情了,免得影響她愉快的心情。

回到秋蘭院,洗漱後古言玉還沒有多少睡意,躺在床上的大迎枕上看書,隨口和秦荀殷提起她爹的婚事來:“今天祖母派人過來跟我說,爹的婚事定在了正月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