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做了四個月的夫妻,我們天天見麵,日日相擁而眠,你以為,你對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又知道多少?”秦荀殷麵不改色地說,“阿玉她有自己的選擇,雖然我不曾問過她是否想離開威遠侯府,但是她卻親口說過,不後悔嫁給我。”
不後悔?
我們天天見麵,日日相擁而眠……
衛庭軒覺得有刀刺進了自己的心髒,讓他痛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秦荀殷有他自己的驕傲,他不屑於撒謊,他既然這樣說,那就代表古言玉曾經定然說過這樣的話,而古言玉後悔嫁給自己卻是事實,她後悔得最後以命贖罪。
再想到剛剛秦荀殷突然出現的時候,古言玉那幾聲咕噥,帶著幾分撒嬌和抱怨,那份情緒是不禁然地從她的嘴裏釋放出來的,她分明已經對秦荀殷有了情誼。
而秦荀殷平日裏也定然是寵她的,否則她剛剛看見秦荀殷突然出現的時候,不至於連一點害怕的情緒都沒有,反而隻想著撒嬌和抱怨。
因為她相信秦荀殷會護著她?
衛庭軒的心又是一痛,感覺自己的心已經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而秦荀殷卻是一副懶得再說的樣子,他覺得自己說得已經足夠多了,再說下去就算是頭豬也該明白他的意思,他瞥了眼衛庭軒痛苦的神色,轉身去了外院待客廳。
衛國公府三小姐衛庭嫻是衛國公府二老爺的長女,在家中排行第三,衛庭嫻十分喜歡針線,她喜歡古言玉一來是因為覺得古言玉性情溫和,二來便是因為古言玉的針線好,以前古言玉每次來府上做客,衛庭嫻都會找古言玉到她的院子裏與她交流針線。
今日衛庭嫻原本在自己的院子裏招待一些未出閣的小姐,聽丫鬟說威遠侯夫人過來了,衛庭嫻的眼睛都亮了起來,趕忙迎了上去。
古言玉一走進來衛庭嫻就給古言玉行禮:“給二嬸嬸問安!”
古言玉見她一副懂事的樣子,眼睛裏滿是促狹的笑意,剛剛陰鬱的心情都忍不住消散了幾分,親手扶了衛庭嫻起來:“你這聲二嬸嬸叫得我可真喜歡!”
衛庭嫻年紀隻比她小一歲,也到了出嫁的年紀了。
屋裏還有其她幾位小姐,都紛紛上前給古言玉行禮。
古言玉身為長輩,自然不用斂衽還禮,就點了點頭,衛庭嫻這才注意到古言玉鬥篷上的狼藉,忙問道:“二嬸嬸這是怎麼了?”
“被丫鬟的茶水給潑到了,我記得你這裏有一件差不多的,快去拿出來借我用用。”古言玉使喚她。
衛庭嫻一麵吩咐人去拿鬥篷一麵道:“誰這麼不小心竟然弄髒了您的鬥篷?那丫鬟叫什麼名字?是哪個院子裏當差的?您可知道?”
古言玉總不能把衛庭軒做的混賬事抖出來,拔出蘿卜帶出泥,這件事情隻能不了了之了,她無所謂地笑道:“不過是件鬥篷,丫鬟也不是故意的。”
“那丫鬟不小心弄髒了您的衣服,那就證明她做事毛毛躁躁的,犯了錯自然應該受到處罰,更何況您的這件鬥篷還是鑲了金絲線的,您就是太好心,所以誰都覺得您好欺負。”說話間丫鬟已經將鬥篷取了過來,伺候古言玉披上。
“與人為善,人也會與你為善,有時候實在不必計較太多。”古言玉道。
衛庭嫻深知她喜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性子,也不勉強,跟古言玉小聲說起其他事情來:“二嫂嫂還沒有去見過言依姐姐吧?”
古言玉:“還沒有,今日你們家客多,我實在不好提這些要求。”
衛庭嫻想想覺得古言玉說得有道理,她看了看屋裏的其她姐妹,轉頭笑道:“各位姐姐且先在我這裏喝喝茶,我領我二嬸嬸出去,很快就折回來。”
幾位小姐都禮貌地點頭:“嫻姐姐盡管去忙,這裏有丫鬟伺候就行了。”
衛庭嫻便帶著古言玉往外走,小聲在古言玉耳邊道:“她進府後,大伯母在內院單獨給她僻了個小院子,她日常的開銷大伯母都管,其他的卻不怎麼管,據我所知,這麼多天以來,大哥哥從未去見過她,有一次她衝到了大哥哥的書房,被大哥哥狠狠地訓斥了一番,然後她就被大伯母禁了足,若不是她母親死了她要回去祭拜,大伯母也不會讓她踏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