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擔心自己說了太多外祖家的好話而惹得秦荀殷不高興吧,所以才特地補充了後麵的話,讓秦荀殷放心。
秦暮宇真的很懂事。
古言玉眼眶有些濕潤,這個孩子以前在府裏到底受到了多少傷害啊,才會變得這麼敏感,對身邊所有的人和事的改變都了解得這麼透徹。
她摸了摸秦暮宇的腦袋,而這次,秦暮宇竟然沒有躲開,古言玉就將手裏的糖盒打開,遞到秦暮宇的麵前:“可好吃了,快嚐嚐。”
秦暮宇就撚了一顆綠色的糖果喂進嘴裏。
糖果的味道在嘴裏化開,真的很甜,秦暮宇想到以前和現在,隻覺得很是感激,這一切都是古言玉帶給他的,她沒有嫌棄他們,反而將他們捧在手心裏。
秦荀殷心頭滋味十分複雜。
待回到秋蘭院,各自換了身幹淨的衣裳,然後一起去壽康院給太夫人問安,陪著太夫人用了晚膳才回到秋蘭院歇息,秦荀殷將古言玉攬進懷裏,說起兩個孩子來。
“珊姐兒開朗了不少,宇哥兒懂事了許多。”秦荀殷評價道。
“侯爺不覺得宇哥兒太成熟了嗎?根本不像一個四歲的孩子,妾身的五弟在四歲的時候都沒有宇哥兒這麼懂事,小孩子就該有小孩子的樣子,他這麼懂事,會沒有童年的,等以後他長大了,都想不起以前到底有什麼事情是令他快樂的,他會活得中規中矩,像個木頭。”
“那倒不至於,”秦荀殷道,“不過這樣下去的確不是個事,這孩子早熟,很多事情都自己憋在心裏,誰也不告訴,時間長了,恐怕要生出心病來。”
古言玉唉聲歎氣:“這也正是妾身所擔心的。”
“依妾身看,不如單獨給宇哥兒安排一個院子吧,然後找一個機靈的陪讀,有時候就陪宇哥兒說說話寫寫字,這樣或許他還能開朗一些,”古言玉道,“等他長到十歲了,就住到外院去,侯爺以為呢?這樣珊姐兒也能搬到西廂房,住東廂房有點委屈她了。”
秦荀殷頓了頓道:“也好,你也可以趁此機會將院子裏的人換一換,免得都是些不知輕重亂嚼舌根的,指不定以後還得給你惹出是非來。”
古言玉:“……哦。”
她其實很想問那兩個丫鬟到底嚼了什麼舌根,但是秦荀殷明顯不願多談,她也隻能作罷,轉而說起秦暮宇到底搬到哪個院子的問題上來。
“你覺得搬到哪裏好?”秦荀殷問。
“妾身覺得麗景軒就不錯,離正屋很近,方便他晨昏定省,宇哥兒年紀小,院子裏還需要有個管事的媽媽才行,還得給他找個管事的媽媽,陪讀的人就由侯爺挑了,當然,若是侯爺不得空,妾身也可以自己挑,還需要進幾個小丫鬟過去伺候,這件事情還需要好生跟宇哥兒談談才是,若是他不想自己單獨住一個院子我們也不能勉強他……”
古言玉嘰裏咕嚕地念叨著,夜色深深,屋外有輕微的風聲,被窩裏十分暖和,她靠在秦荀殷的懷裏,說著說著就睡沉了。
秦荀殷撫摸著懷裏女子柔軟的長發,忍不住又想起了子嗣的事情。
她真的一點都不著急嗎?
秦荀殷十分困惑,每日就想著秦暮宇和秦暮珊的事情,怎麼不想想自己的肚子,怎麼還沒有動靜呢,半年之期就要到了,他到時候拿什麼去堵太夫人的嘴?
秦荀殷很憂傷。
沉浸在睡夢中的古言玉完全不知道秦荀殷的憂傷,她睡得十分香甜,甚至懶懶地翻了個身,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睡得越發沉了。
秦荀殷:“……”
古言玉發現,好像過了初二,秦荀殷就突然忙碌了起來,一大早就不見人影,春花說他去了外院,到了去給太夫人問安的時辰,古言玉讓春花去外院找人,然後自己和秦暮宇、秦暮珊在西次間等著秦荀殷回來一起去太夫人那裏,春花卻回來道:“侯爺出去喝酒了。”
古言玉:“嗯?”
“左九說的,說一大早兵部尚書就來找侯爺去醉仙樓喝酒,是兵部尚書親自登的門,侯爺實在不好拒絕,就和兵部尚書走了。”春花憂心忡忡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