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秋蘭院,夜已經有些深了,夫妻兩人洗漱歇下,古言玉還有點睡不著,她想著衛庭軒為自己打架的事情,她不敢問秦荀殷,怕秦荀殷誤會。
秦荀殷吹了床頭的燈,拉著她躺進被窩裏。
“快睡吧,別想那麼多。”他拍著古言玉的後背輕聲說。
古言玉欲言又止,有很多話想問,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才能避開秦荀殷不喜歡聽的話,想了想,還是選擇閉嘴,在心底微微地歎了口氣。
古言笙說得沒錯,情愛都是坑,她不能動搖。
他們這方還算安寧,衛國公府和羅府卻已經快要翻天了,衛袁明將衛庭軒單獨單獨叫到書房,關上門就一腳踢在衛庭軒的身上,這一腳剛好踢在衛庭軒的心口,將衛庭軒踢開了五米遠,嬌弱的衛庭軒在地上滾了幾圈,一時半會兒沒爬起來。
“之前為個女人把自己弄得顛三倒四,我沒有管你,現在倒是好,竟然為了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公然出手打人,丟盡了我衛國公府的顏麵,你到底還要執迷不悟多久?”衛袁明氣得渾身發抖。
自今日衛庭軒打了人後他就一直忍著,現在終於爆發了,隻想將衛庭軒狠狠地揍一頓,這小子簡直太不讓人省心了,跟以前完全是判若兩人。
衛袁明是有武功在身的,這一腳的力道不可謂不大,躺在地上的衛庭軒覺得自己渾身都痛,他忍著劇痛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扶住旁邊的書桌道:“再來一次,我照樣打他,那種人渣,他就不配跟我坐在一桌吃飯。”
衛袁明聞言冷冷的一哼:“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你三番四次騷擾你二嬸,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頂著救你二嬸的名義讓她離開秦荀殷,你根本就不是在救她,而是在害她,若秦荀殷不是個有頭腦有主見的人,定然會給你和古言玉扣一頂通奸的帽子,你以為你多高尚?”
衛庭軒臉色煞白。
身體本就痛,衛袁明的話落在他的耳朵裏卻讓他更痛。
衛袁明道:“從今日起,你不準再踏入威遠侯府一步,好好在家裏溫書,去國子監上課,你若是再陽奉陰違,不聽教訓,這世子你就別當了。”
衛袁明落下話,拉開門,轉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在書房門口偷聽被抓到的趙麗然臉色十分地不自然,訕訕地斂衽叫了聲“老爺”,衛袁明罵了句“慈母多敗兒”,一甩袖,離開了。
趙麗然這才衝進屋裏去,扶著衛庭軒的手臂關切地問:“怎麼樣?傷得重不重啊?我叫人去給你請了大夫來,等會兒讓大夫看看,老爺真是的,自己的兒子也下得去手。”
“我沒事,不用請大夫。”衛庭軒掙開趙麗然的手,朝門外走去,“娘,我想靜一靜,不用管我。”
趙麗然望著衛庭軒離開的背影,流淚滿麵。
羅府,羅老夫人望著躺在床上剛剛醒來額頭上纏著白布的羅振生大發雷霆,滿院子都能聽到羅老夫人憤怒的咒罵聲:“你說什麼?是衛國公府的衛庭軒打的?那衛庭軒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出手打我兒子,這裏是汴京皇城,還有沒有王法了?”
旁邊的羅振明聽得滿臉冷汗,秦荀珍站在旁邊悶不吭聲,衛庭軒這個人她還是有點了解,不像羅振生那麼不靠譜,這次多半是羅振生自己惹事。
被打了肯定也是活該。
羅振生捂著額頭氣得咬牙切齒:“我一定會報仇的。”
“報仇?你還有臉說什麼報仇?”羅振明簡直要被氣笑了,“你當著幾桌人的麵說威遠侯夫人是人家衛庭軒的心上人,還說回汴京的當天一見到威遠侯夫人就看上了她的美貌,看得你都舍不得挪開眼睛,我看衛庭軒沒把你打死都是輕的。”
秦荀珍驚訝地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羅振明:“三叔真的這麼說?”
羅振明哼道:“當時那麼多人眼睜睜地看著,侯爺大概是顧念著兩家的關係沒有說什麼,但是肯定是生了怒的,娘,你看看三弟成什麼樣子?寥寥幾句話就得罪了三方人,威遠侯府、衛國公府和古府,你們以為古宏那個刑部尚書隻是做著玩兒的嗎?聽說他今天沒去威遠侯府,是因為人還在刑部處理案子,他深得皇上信重,在朝中很有說話權。”
羅老夫人臉色煞白,這三方人都不是他們羅府得罪得起的。
但是看到羅振生額頭上的傷勢,她心中又著實氣憤,人家欺負他們都欺負到頭上來了,難道他們還要忍著?
羅振生不滿道:“大哥怎麼總是幫著外人說話?我喝醉了酒,不過是酒後胡言亂語,那衛庭軒竟然就打起人來了,感情他還有理。”
羅振明憤怒地瞪著他:“若不是衛庭軒將你打得人事不省了,你以為侯爺會善罷甘休?”
“侯爺能做什麼?我們兩家關係那麼好,他還要幫著我找差事幹,難道他還能打我不成?隻要有大嫂在,無論我做什麼,侯爺都拿我沒辦法。”羅振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