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什麼,太醫覺得有點不吉利,沒敢繼續往下說。
李修寒頂著一張蒼白得像死人的臉,朝秦荀殷無奈地笑了笑:“這次若非侯爺在場,本王這條性命就交代在這裏了,侯爺又救了本王一命。”
秦荀殷麵色十分寡淡:“應該的。”
再不滿他還能說出來不成?
他好不容易和古言玉出來玩兒,古言玉正玩兒得高興,結果就來這麼一出,嚇得他媳婦兒臉色都白了,指不定今夜還要噩夢連連……
秦荀殷想到這些,臉色就越發陰沉如水,然而,這份陰沉的臉色落在旁人眼裏,卻被別人理解成了濃濃的對李修寒的擔憂。
“看來這汴京城的防衛還不夠嚴實,竟然讓瑾王遇到了這種事情,”秦荀殷嘴角的笑容十分冰冷,“不知瑾王是否還有其他吩咐,若是沒有,我想先回府。”
“侯爺擔心貴夫人?”
“內子膽小,又受了驚嚇,我擔心她的身體。”秦荀殷有些無奈。
是根本不想與他過多接觸吧,李修寒算是看明白秦荀殷這個人了,他畏縮得很,一點參與黨爭的意思都沒有,隻忠於皇上一人,如此也好,隻要他不效忠太子,對他而言都是好事。
“那就煩請侯爺將本王送回府吧。”李修寒道。
秦荀殷點頭,站在旁邊看著滿地淩亂,不再說話。
古言玉一路忐忑地回到威遠侯府,先去給太夫人問安,左二人已經送到,自然要回去向秦荀殷複命,以免秦荀殷在那頭擔心,古言玉叮囑他:“這件事暫時別讓太夫人知道,省得她老人家擔心,你回去跟侯爺說,就算太夫人知道了,也要把我摘出來。”
左二身為秦荀殷的屬下,古言玉既然是秦荀殷的夫人,自然也是他的主子,主子的吩咐他們當屬下的雖然有疑惑,卻也不能多問。
當下左二便拱手道:“屬下遵命。”
古言玉見他態度端凝,對自己畢恭畢敬,頓時有種異常的感覺,好像她也得到了秦荀殷才能得到的敬重,她淡淡笑道:“你去忙吧,我去給太夫人問安。”
去壽康院的路上,秋月低聲問古言玉:“夫人,您還好吧?要不您先回去換身衣裳再去見太夫人?您一路風塵仆仆地回來,還是應該先去換身衣服的。”
“不用了,再晚太夫人就要睡了。”古言玉道。
秋月不得不提醒她:“奴婢覺得您還是回去換身衣服再去見太夫人好,您穿著染了血跡的衣服去見太夫人,鐵定會把太夫人給嚇著。”
古言玉腳步一頓,瞪她一眼:“你怎麼不早說?”
秋月很委屈:“我以為夫人您知道呢!”
古言玉隻好轉身朝秋蘭院走,一路走一路小聲抱怨道:“還好我命大,我要是個短命的,今天我就得交代在長安街,那李修寒也是個煞星,每次遇見他都沒有好事,不止如此,遇見他夫人也沒有好事,我今後定要離這對夫妻遠些。”
秋月:“……”
到了秋蘭院門口,古言玉害怕被其他人看出什麼端倪來,特地將身上的鬥篷脫下來丟給秋月,財大氣粗地說:“把它拿去扔了,染了血跡的東西總是不幹淨的,最好一把火燒了。”
秋月:“好的,夫人。”
秋月將鬥篷上的血跡藏起來,主仆二人相繼走進院子裏,春花見古言玉身上連個鬥篷都沒有,嚇得趕忙拿了一床薄被衝上去,將薄被搭在古言玉的身上:“夫人,大冷的天,您幹什麼把鬥篷給脫了?這要是染了風寒可怎麼得了?”
“不礙事,”古言玉口吻淡淡的,催促道:“快給我換身衣裳,我還要去見太夫人。”
春花幫古言玉換了身外衣,又拿了一件蓮青色的鬥篷把古言玉罩在鬥篷裏,古言玉就讓秋月留下來,自己帶著春花去見太夫人。
太夫人今日精神似乎特別好,古言玉去的時候,她還沒有歇息,正在西次間和姚惠清說話,聽到丫鬟古言玉過來了,讓丫鬟請古言玉進來。
“母親還沒有歇息呢?”古言玉笑著給太夫人行了禮,太夫人讓她坐到旁邊的大坑上,問道:“你不是和老二一起出去的嗎?怎麼隻有你回來了?”
“侯爺本準備和我一起回來的,誰知不巧,遇到了幾個同僚,馬上就要開朝了,侯爺大約是有事和他們說,就讓左二先送我回來。”古言玉顏笑宴宴地說。
太夫人笑道:“大過年的,又是花燈節,遇到同僚是很正常的。”
古言玉附和著應是,正欲說服侍太夫人歇息,又有丫鬟進來稟道:“太夫人,二夫人,三爺三夫人和五爺五夫人過來了。”
古言玉到嘴的話就咽了回去,緊接著三爺和五爺他們走了進來,幾個人給太夫人行了禮,太夫人賜了坐,三夫人眼尖地發現秦荀殷並不在,問道:“二嫂,二伯還沒有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