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這位侯爺厲害,難道他厲害在沉默無言?
六皇子氣結。
但氣歸氣,六皇子麵上還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他沉思片刻,道:“那就先派人去查一查那女子為何會被關在梁府後院吧。”
秦荀殷毫無意見:“都聽六皇子的,我回頭就派人去查。”
古言玉:“……”
她正暗暗腹誹秦荀殷太過陰險狡詐,有禁衛軍的人上前稟道:“稟六皇子、稟侯爺,府門外來了一個伸冤的老太太,說要告梁文聰梁大人,求六皇子和侯爺給她做主。”
秦荀殷不動聲色,六皇子問:“人呢?”
那禁衛軍回答:“被我們的人帶到了辦事處,那老太太說告的人是梁大人,屬下們就不敢擅自做主,等六皇子和侯爺回去再做處理。”
六皇子高興道:“如果那老太太就是瘋女人的母親,那可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秦荀殷點點頭,以附和六皇子說得有理,他“哦”了聲道:“那回去吧。”
回程的路上,秦荀殷自然和古言玉乘同一輛馬車,兩人一上了馬車,古言玉就問:“侯爺以為那老太太真的會是那女人的母親嗎?”
“說不準,如果是當然好,如果不是,興許有別的冤情也不一定,”秦荀殷道,“無論是哪一種,對我們來說都是好事。”
“因為一旦出現問題,梁文聰就會有所行動嗎?”古言玉問。
秦荀殷摸了摸她的頭:“夫人果真聰慧,我們不怕有事,就怕沒有事,有事就會有行動,有行動就會有破綻,有破綻我們才能抓住我們想要的線索,梁文聰一直派人盯著我們的動靜,現在他應該已經收到消息,知道有人在告他了。”
說罷他又問古言玉:“那女人沒有瘋吧?”
“沒瘋,清醒得很,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侯爺若是武功了得,可以深夜潛進梁府後院,將那女人偷出來,”古言玉道,“指不定她就能助侯爺一臂之力。”
秦荀殷:“偷?”
“自然啊,”古言玉毫無壓力地說,“反正這種事情侯爺又不是沒做過,當初您不是就派了人去妾身娘家的祠堂偷了妾身的生辰八字嗎?”
秦荀殷:“……”
他一陣尷尬,簡直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古言玉則在暗笑,秦荀殷也有讓她揶揄的事情!
誰知秦荀殷卻道:“你的主意還不錯,這件事情我會看著辦吧。”
古言玉就知道,秦荀殷根本不是那種傳統的正人君子,這些年他在外打仗,估計就沒少幹偷雞摸狗的事情,要不然對這種事情怎麼能這麼泰然處之。
“那梁夫人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看著一副病懨懨的隨時都要見鬼的樣子,但是心思卻極為細膩,這次又被妾身不小心撞見了那個女人,妾身總覺得這件事透著幾分奇怪,”古言玉琢磨著,“就算那女人真的力大無窮,她能從後院闖到正屋來?”
“侯爺您說有沒有可能是梁夫人故意將那女人放出來的?”古言玉眨巴著眼睛望著秦荀殷,等著秦荀殷給她答案。
她目光一閃一閃的,十分水靈,桃花眼挑出瀲灩的光,有種勾魂攝魄的美,秦荀殷不自在地別開目光,回答道:“興許吧。”
古言玉對他的答案不滿意。
“如果梁夫人是故意的,那證明梁夫人有意放那女人一條生路,說明她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如果不是,妾身不覺得那女人能從後院闖到正屋來,畢竟正屋的守衛裏三層外三層,根本不可能闖進來,”古言玉陷入深思,忽然話鋒一轉,“難不成在給梁夫人治病這件事情上,梁夫人和梁大人意見不合?”
秦荀殷沉默不語。
古言玉覺得自己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有點不高興地問:“侯爺為何不做聲?是覺得妾身說得不對嗎?”
秦荀殷覺得有趣,反問她:“是不是什麼事情你都喜歡先猜?”
古言玉點頭:“自然,要先想想都有哪些可能,就每種可能做準備,這樣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也不至於措手不及,難道不是嗎?”
“嗯,說得有道理,”秦荀殷道,“不過每個人行事的風格不同,我不喜歡猜,所以無法附和你,想要知道真相,直接去查就是了。”
古言玉嗬嗬地笑:“侯爺說得真輕鬆,您身為男子,自然很多事情都是能做的,您想知道什麼去問就是了,不能問您還能偷偷潛進人家家裏去把人偷出來,可妾身身為女子,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做的,別說偷了,就是問都不能問,當然隻有靠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