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懷疑,這萍兒是不是知道什麼內幕,所以明麵上是在幫她,實則暗地裏卻是向著古言玉那個不會下蛋的雞的,思及此,喬婉的臉色黑了幾分。
她擺擺手對萍兒道:“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萍兒也沒看出這位不太安分的喬婉姑娘將自己的話聽進去沒有,但願她是聽進去了,否則他們整個椒香院的下人,遲早都要倒黴。
萍兒行禮退了下去。
第二日,古言玉特地提前去給太夫人問安,問起給秦荀殷納妾的流程來:“……是不是還要下聘什麼的?我也不知道喬姑娘娘家是什麼情況,還有些什麼人,這些都需要母親指點。日子又定在下個月初八,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可還需要準備些什麼?新房就設在椒香院還是哪裏?要宴請哪些賓客……”
古言玉嘰裏咕嚕提了一大堆的問題,卻不見太夫人有絲毫的不悅。
太夫人當然不會不高興,因為古言玉的態度擺得十分端正,可見是將這件事情完全放在在了心上,一心為大局著想。
太夫人也想做個體貼兒媳的好婆婆,就攜了古言玉的手讓古言玉坐到她的身邊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慢悠悠地說道:“她娘家已經沒有至親了,過兩天我就讓她住到別院去,到時候就從別院抬過來吧,聘禮什麼的也不必準備,納妾不比娶妻,我們自家人圍在一起吃個飯就成了,到時候再把椒香院倒騰一番,將就用就是了。”
這樣的話,就簡單多了。
“那我就按照母親的吩咐來,隻是這事免不了要提前跟喬姑娘說一聲,容兒媳多嘴問一句,這事兒喬姑娘現在知道了嗎?她應該是願意的吧?”
太夫人不知想到什麼,臉色沉了沉:“能給荀殷做妾室,她有什麼願不願意的。”又轉而溫聲細語地對古言玉道:“我還沒有跟她提,打算過兩天再跟她說,不過她應當是知道的。她不懂事,你以後該教就教,不用顧忌什麼。”
古言玉想,看來昨晚喬婉被秦荀殷訓斥的事情太夫人已經知道了。
太夫人也覺得也沒臉麵吧,否則也不至於惱了喬婉。
古言玉淡淡地笑了笑,三夫人過來問安的時候就一個勁兒地盯著古言玉瞧,好像要從古言玉的臉上看出一朵花兒來,五夫人懷著身孕,太夫人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就沒來。
緊跟著三夫人進來的就是喬婉,她眼睛紅彤彤的,神色看上去有些疲累,像是一晚上沒有睡好的樣子,規規矩矩地太夫人行了禮,給古言玉和三夫人打了招呼,沉默地站在一邊。
三夫人目光蕩漾,又開始盯著喬婉瞧。
太夫人約摸不想讓媳婦們過於看低自己娘家的侄女,關切地問喬婉:“怎麼眼睛紅紅的?是不是沒有睡好,還是熬夜了?”
喬婉就擔心太夫人今早要問,特意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回答道:“我針線不好,昨夜裏就多研究了一會兒,想著自己多下點功夫,興許進步能大些。”
“這有什麼打緊的,”太夫人笑道,轉而吩咐古言玉:“你從針線房挑一個師傅過去教喬婉針線吧,女孩子別的不說,針線還是要拿得出手才行。”
並沒有讓古言玉親自教她。
喬婉有些失望。
“針線房的餘師傅性情溫和,我等會兒過去問問,她若是有時間,就請餘師傅教喬姑娘可好?”古言玉詢問太夫人的意見。
太夫人滿意地點點頭:“你決定就好。”
又對喬婉說:“往後府裏的事情都是我這二兒媳婦兒管著,你有什麼要求盡管跟她提就是,別委屈了自己。”
“多謝太夫人。”喬婉掩飾住自己心頭的失落,恭敬地說。
彼此又客套了幾句,然後擁促著太夫人去東次間用早膳,古言玉離開壽康院後就徑直去了針線房,跟針線房的餘師傅交代了幾句,確定是餘師傅每日下午去教喬婉針線後又折道去廚房,跟廚房的管事商量了些事情又去了司房,然後去了庫房清點大件。
這一忙起來就有點沒完沒了的意思,一直忙到晚膳時間,古言玉打算回秋蘭院換身衣服再去給太夫人問安,春花在身邊服侍,古言玉伸手去穿衣服,忽然覺得有點頭暈。
她晃了晃腦袋,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古言玉險些沒有站穩。
她趕忙扶住春花的手臂,臉色在瞬間慘白下來,春花一見事態不對勁,嚇得立刻扶著古言玉到臨窗的大炕上坐下,低聲問道:“夫人,您沒事吧?可還好?”
然後高聲喊秋月:“夫人不舒服,快去請楊總管給夫人請個大夫來看看。”